如果張思旦真的和鄰子深是舊識,那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張思旦和鄰子深有聯係,而我認識張思旦已經十年,這期間有多少事,是她在演戲,又有多少事,是真的……”蕭岩鄞陷入了可怖的深思中,不住自語低喃道。
“大叔,別想那麼多。如果她要背叛你,和你認識這麼多年,早就害你了。她這次泄露我的住所,在我衣服裏安裝竊聽器,或許是因為鄰子深的吩咐。”言奚猜測道,也隻有鄰子深的心思城府,能深沉到這個地步。
他入軍將近十年,花七年時間在謝英身邊安插自己的心腹,這樣的暗中籌謀,沒有老練的耐性,是做不來的。他能花七年時間在謝英身邊安插心腹,也能用同樣的時間在大叔身邊安插人手。
可是,十年之前,她還沒認識鄰子深,鄰子深就更不可能認識大叔,也就無法在大叔身上動心思。
也許,張思旦不是鄰子深刻意安排在大叔身邊,她是出於與鄰子深舊識的關係,才會和鄰子深導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
“大叔,這個追蹤器,在我離開山中別苑之前,已經讓我弄壞了。所以這次,張思旦和鄰子深暫時不會知道我的位置。我手上這枚藥片,是別苑裏管家給我拿的感冒藥,但是我以前沒吃過這種藥,這個藥片印刻的字母很奇怪,上麵還標有數字。”言奚忽然想到手上還拿著藏下來的白色藥片,把藥片放到大叔掌心,道,“大叔,這片藥,你帶去醫院檢查,幫我查查它的成分。”
如果是正常的感冒藥,說明鄰子深沒有害她之心。
如果查出了某些其他成分,證明鄰子深對她有所圖謀。
蕭岩鄞垂眸瞧著手中的藥片,藥片上,印刻著小小的字體“NZT—42”。
住在持劍者的元老堂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2天後,鄰子深拜托霍承勻將言奚帶離泰國,泰國黑道當局混亂,軍中又有言奚的敵人,留在泰國,不管藏到那裏,都隻會重蹈覆轍。
那片藥片,已送到曼穀市質檢部進行藥檢,分析出的數據要一周後才能拿到手。
言奚走的時候,再三叮囑,要弄清藥片的成分。
霍承勻受蕭岩鄞的重托,自當全力以赴的保護言奚周全,為了安全起見。把言奚安置在了“七色”的訓練營中。
“丫頭,這裏是訓練營,定然是沒有你大叔家的別墅環境好。我已經讓人把其中一間宿舍打掃幹淨,你可以住下了。你的宿舍緊挨著我,有事喊我就行了。”霍承勻媚眼含笑,輕拍著言奚的肩頭,“等你大叔那邊風平浪靜了,我就把你送回去。”
“恩。”言奚應聲。
“事情會有平靜的那一天的。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統統結束,你一直牽掛的事情說不定就有轉機了。”霍承勻一邊說著,邊轉過身,用衣袖擦了擦馬路牙子,然後大方的坐了上去。方才那股狐媚之氣,已在不經意間全部褪去。爽朗的像個江湖俠客,拉住言奚的手,把她也拖到牙子上坐下,“如果你想找回之前的那段感情,一定不要在那個人麵前表現的卑微。他已經對你失望,也就對你沒有好感了,你越是在他麵前卑微,他看著越是覺得惡心!麵對他的時候,不要有愧疚,更不要哀求他……即便是,你在心底覺得很虧欠他,也不要在臉上表現出來。”
言奚側目凝望著霍承勻的側臉,他很少變得這麼有男人味,似乎每一次硬朗起來,都是在麵對她的時候。
她不說話,靜靜聆聽他要講什麼。
“人的感情不是說沒有就可以沒有的,他必然心裏還在想著你,但他已經對你失望,你去祈求,去求得他的寬恕和原諒隻會讓他更加反感你。想要挽回感情,首先還要保重好自己的。自立、自尊、自愛、自重,這樣的你,他才會高看一眼,然後在一路幫他到底,卻不能讓他覺得你是在討好他。該撤離的時候撤離,該消失的時候消失,但一定要在必要的關頭出現。讓他覺得生活中到處都用你的影子,讓他沒有辦法忘記你。”霍承勻聲音平緩,說的並不急躁,反正他有的是時間,邊說邊想,把要注意的事情全給提到了。
“我說的這些,你明白沒有?”末了,霍承勻怕言奚聽不懂,扭頭盯著她看。
“我懂了。”言奚點頭,“你都說的這麼明白了,我要是在聽不懂,不就是傻子了?”
“你個死丫頭!”霍承勻抬頭敲了言奚額頭一下,“這不是擔心你人小,理解不了這些嗎?誰說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