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沒有機場也沒有鐵路,供給阿裏的所有物資全部靠汽車運輸,一路上可以看到很多的卡車載滿貨物前行,其它能看到的車,基本上就是我們乘坐的這種越野車了,由於路況較差,其它車輛不能跑這種路。出發前,我們的司機師傅告訴我們,到阿裏的行程大約要三天,期間要住的旅館條件比較差,而且被子都是臭的,行程當中有的地方找不到吃飯的地方,所以臨出發我們去超市買了很多吃的、水、藥和毛巾被,同時對路上的艱苦也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真正踏上了征途,才發現自己對困難估計還很不足。我們離開拉孜大約6個小時左右,司機師傅說我們已經進入了6000多米的高海拔地區,開始的時候大家還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是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我的胃翻絞的很,終於把所有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車上其他人都頭疼的厲害,大家知道我們已進入了最難通過的路段。”
“到了晚上9:30由於時差的關係天還沒有黑,我們到達了原定住宿的地方,那是一個藏式旅館,房間很大,所有的鋪位都連在一起,屋子裏散發著酥油的味道,沒有電。我仍然覺得想吐,但我已經把胃裏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走進屋子裏,雖然非常疲憊,但惡心的感覺讓我無法躺著,我隻好走了出來,其他人看到我的狀態,商量後決定不住這裏,再前進100多公裏有一個縣城,住那裏可以找到醫院,比起這裏幾十公裏沒有人煙強的多。於是我們繼續前進,其他人輪流和我說話,讓我保持清醒,說防止我睡著後有生命危險,其實我當時一點都不覺得困,很清醒,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和他們聊著相關的話題,不時有野兔從車前跑過,還可看到狐狸、成群的野驢和黃羊,我們甚至還看到了藏羚羊,美麗的角長長的,車燈照著,遠遠的看過去,很漂亮。”
“那時天已經黑了,司機師傅說90年代初藏羚羊還多得擋路,如今被捕殺得已經難得一見了。每隔一段路都可以看到單隻的狼站在路邊看著我們,黑夜裏他們的眼睛是黃綠色的,亮亮的,象小燈籠一樣。夜裏看到的野生動物都是這樣燈籠一樣的眼睛,夜裏的野生動物比白天看到的多的多,白天隻能看到野驢,黃羊什麼的,遠不如晚上看到的種類多。一路上伴隨我們的是巍峨的群山、潺潺的流水、秀美的高原湖,這些典型的高原風光在行程剛開始的時候,每一個畫麵都令我們激動感歎,如今我們已經對這些景色麻木了,隻有車窗外不時閃過的野生動物讓我們偶爾眼前一亮。這片美麗的土地是藏族人民的家園也是野生動物的家園,我們有責任保持她的美麗、清潔、寧靜,所以我們把野餐中所有的塑料製品全部收集起來帶走,為保持這裏的環境做我們應該做的事。”
“夜裏12:30我們終於到達了司機師傅所說的縣城--措勤縣。我們找到了當地的電信局長,讓他給我們安排住處,他已經睡下了,被司機師傅和藏族小夥子給叫起來了,他給我們找了個地方吃飯,都後半夜了,整個縣城都沒有電,電都是靠柴油發電機發電的,從晚上8點左右發電到12點,過了就沒電了,我們找了個飯店,老板點了蠟燭給我們搞了幾碗麵條吃。我已經不覺得惡心了,肚子明顯在叫,因為吃的東西都被我吐光了,他們也都不覺得頭疼了,大家都感覺好多了。問了一個那個藏族局長,他說我們原本要留宿的地方海拔有6000多米(那地方好像叫22道班,記不太清了),我們去的前一天,那個旅館剛死了2個人,在那裏睡著就再也沒有醒,早上起來發現時候,屍體都硬了,他們都是用藏語說的,那個藏族女孩給我們翻譯了,我感覺到有些害怕了,心想,幸虧當時沒住那裏,不然我們也危險了。”
“吃了飯,我們被領到一個旅館,旅館很簡陋,沒有電,廁所在室外,洗漱的水裝在一個大桶裏。旅館的院子很大,休息之前站在院子裏,天上沒有月亮,我從來沒有看過被星星填得這樣滿的夜空,仰頭看天,所有的空間幾乎都被星星填滿,星星離我們近得似乎伸手就可以摸到,這隻有身在西藏這樣的地理位置,這樣的空氣質量,才可以看得到如此美麗的夜景。這多少給經過了一天奔波身心俱疲的我們從精神上洗去了一些征塵。但一想到我們離獅泉河有900多公裏的路程現在走了還不到一半,所有的疲憊感又都湧了上來,李白詩中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我們現在就在上青天,雖有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但自然環境實在惡劣。睡覺前去上廁所,廁所在室外,要穿過整個院子,不過這比路上還是方便多了,我們在路上的時候,一路上都不見什麼人,想方便當然就沒廁所了,就這個時候最能體會女人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