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在逼停馬車之後,文筱竹轉身去詢問那對母女的情況。
她伸出手想要查看女童的情況,那婦人卻一把將孩子拉向一邊,然後不斷地對文筱竹磕頭。
“草民的賤命多謝仙人大人高抬貴手,多謝大人高抬貴手......”
一邊說著,磕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哪怕是額頭被地上的石磚磕破也沒有停下動作。
見此,文筱竹呆立在了那裏。
武肆將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略過了文筱竹,來到了婦人的麵前。
婦人見又有仙人,磕頭更加的用力了,對此,武肆抬手對著婦人一指,那婦人直接也是立在了原地。
女童也因為自己娘親的出現止住了哭聲,用好奇且帶著三分膽怯的目光看著武肆和文筱竹。
武肆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婦人說道:“到這裏就行了,我和師妹對你們沒興趣,一會我解了定身法門,你們就離開這裏吧,小朋友,下次可不要在路上亂跑了。”
話罷,武肆抬手在女童的頭上揉了揉,伴隨著收手之際,那婦人的定身法門也一並解了去。
“多謝仙人,多謝仙人。”
話罷,婦人連忙抱起了女童向著遠方的巷子那邊跑去。
武肆看了一眼文筱竹,文筱竹的眼中倒映著遠方婦人離開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沒有多說,武肆轉身,看向了馬車那邊。
那邊,車夫已經下了馬,一身築基中期的修為釋放了出來,不止如此,他的周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境界與他相差無幾之人,身上穿著一樣的家仆服飾,遠處的房頂上也多了一位須白年老之人,但他的身上卻傳來了金丹境的氣息。
那些人見武肆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行動,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默默地分散開來,扼住了周遭的可能得逃生路線,做好了祭出法寶的準備,麵色開始逐漸變得不善。
似是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文筱竹起身,持劍警惕的看向了那群人,同時看向四周他們的分布。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馬車上的那人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車夫見狀,急忙過去攙扶。
一位身著華貴,麵目俊朗的年輕人下了馬車,定睛看去,發現他的臉色慘白,腳步有些虛浮,在下馬車的時候略微了踉蹌了下,身上有著補藥的味道,在結合眼底中的些許不屑,這不是妥妥的紈絝子弟本弟嗎。
見此,文筱竹便明白,今日之事,怕是沒有辦法善了了,她太了解這些世家子弟了,就連接下來他們會說什麼話,自己都清楚。
估計下麵就是先責怪自己的屬下,然後給他一巴掌讓他長長記性。
“沒用的東西。”
下了車後,那青年先是給了車夫一巴掌,響亮的耳光在周遭安靜的環境下顯得格外的刺耳,但車夫則是惶恐的單膝跪地,對著青年行禮,不敢多說半句不是。
看吧看吧,果然這些世家弟子在哪都是一個樣子,估計接下來就該用鼻子看向這邊,然後來一句自己是哪個家族的成員,然後對二人說敢招惹他?你們已經有了取死之道這類的台詞。
隨後那人正了正色,抱拳對著武肆行了一禮。
“家仆愚鈍,衝撞了二位道友,還望道友海涵。”
果然,這些世家子弟都......???!
本欲動手先發製人的文筱竹呆在了原地,開始思考,剛剛自己有聽到什麼嗎?
武肆笑著對那青年拱了拱手,算是對其還禮。
“哪裏哪裏,兄台哪裏話,說來,也是在下的師妹熱血難擋,多多包涵。”
“說來也算正常,不知兄台和這位姑娘是哪方宗門的弟子出門曆練,在下乃是這伊水城蘇家子弟,名喚丙悠。”
“宗規戒律在上,我等不方便透露,望兄台莫要再問。”
蘇丙悠的臉色快速的變化,然後再度對著武肆拱了拱手。
“既如此,那麼在下也不做掃興的人了。”話罷,蘇丙悠便回到了馬車上。
而武肆也領著文筱竹的手向著一邊走去。
氣氛得以緩和,那些護道者便選擇了隱匿。
在馬車經過武肆和文筱竹的時候,蘇丙悠抬起了窗簾,看向武肆。
見依舊如剛剛那般風輕雲淡,還衝自己打了打招呼,蘇丙悠會以微笑,放下了窗簾。
“少爺,剛剛我們為何不......”
“愚蠢。”還沒等車夫說完,蘇丙悠便用這兩個字將其憋了回去。
“雖然那二人的長相不甚出彩,陳老卻向我傳話,說自己看不透那二人的修為,不管是他們的境界比陳老要高還是身上有什麼隱藏氣息的秘法或法寶,都斷然不可交惡。”
“遵命。”
車夫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駕車向著大拍賣場那邊駛去。
馬車的速度很快,起碼,在那些凡夫俗子和低階修士的眼裏如此。
小巷當中,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當中的身影幽幽的看著遠方那已經遠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