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戚友瑤最喜歡的薄荷味,掉落的傳單,白皙幹淨的臉龐,柔軟的黑色短發,是一雙很好看的單眼皮,挺拔的鼻梁,蹲下身去,骨骼清秀。
“不好意思,撞到你們了!沒事吧?”他低著頭問,聲音裏透露著年輕的氣息。
“沒有。”戚友瑤也彎下身幫他撿,遞給他。
“你們是新生吧?”男生問了一句,“參加我們文學社吧!”說著,遞過來印著一片張大海的傳單,沒有那麼抗拒,笑了笑,和戚友瑤那麼像,像這一個夏季一樣,可以融化積雪。
“顧凱南,快點。”遠處一位男生踏著自行車,衝著他喊。
“來了,”他又轉過頭對戚友瑤和夏十五笑著說,“我叫顧凱南”
他叫顧凱南。
說完,這個叫顧凱南的人轉身要走了。
“喂,顧凱南,高一班怎麼走啊?”戚友瑤搖了搖手中的傳單,大聲的問。
“右轉到底,白色那幢三樓。”顧凱南轉過身去,回答。
“謝謝,我叫戚友瑤。”戚友瑤大聲喊著。
“記住了,戚友瑤。”顧凱南笑著說著後退著,又向那個一個男生奔去。
戚友瑤笑了笑,臉頰的酒窩深深的陷了下去,挽過夏十五的手,“這顧凱南,真有趣,還是文學社的呢!”戚友瑤自顧自笑了笑。
走出了這片梧桐樹遮蔽的天空,出現了類似歐州建築的城堡,白色的豪華。沒有人會相信這是學校。
“這也太誇張了吧!”戚友瑤做作的用手捂住張得可以塞下兩個雞蛋的嘴,有人隻告訴過戚友瑤海城有一校園的梧桐樹。那個叫季弘光的告訴過她。
——誇張?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夏十五一臉的不屑看著,她甚至氣憤,挑戰麼?迎戰麼?
是不是住進了城堡就可以從保姆的女兒躍為公主了?——不,這不可能
戚友瑤和夏十五走進了教學樓,確切的說是古建築,找到了教室,三十多張陌生的臉,三十多種陌生的眼神,夏十五感覺像三十多根針不斷的刺自已,讓她不舒服,而戚友瑤昂首挺胸的拉著夏十五坐到了靠窗的位子,剛坐下沒多久,一位披著長發的女老師,年輕的不像話,比戚友瑤他們大不了幾歲,有些芭比娃娃的味道,看起來很文靜,笑起來很舒服。
“大家好,我是莊一,你們的代課班主任,你們可以叫我小莊老師,”說著,她撩了撩耳邊的頭發,準備分發自已手中的單子。“小莊老師,我幫你啊”戚友瑤自告奮勇的要幫小莊老師。
“好啊。”貌似留下了一個好的影響,而夏十五趴在泛著微涼的課桌上,像吸血鬼一樣。
———她永遠都像個瘋婆子!瘋瘋癲癲的!
“喂,喂,喂······”廣播中傳出一陣男人的聲音,像一口口水還卡在喉嚨似的。“各位同學請到大操場集合,即將舉行開學儀式。”話音剛落,就掀起了一陣噓聲,大熱的天誰願意在太陽下站半個多小時,儀式罷了,每個學校都這樣。
順著人流,到了操場,果然不出所料,又是成片成片的梧桐樹,還有些陰涼,司令台上排著一排座位,而夏十五依舊像丟魂似的站著。
“十五,你看,那個坐在中間那個是不是很像龍貓呀!”戚友瑤形象而又奇怪的打著比喻,她總有奇奇怪怪的比喻。
“各位同學,在這個金桂飄香的季節,我們走到這裏,新來的同學將在這裏開始奔飛········”於是,這開場白就將了十分鍾,更人驚歎的是,這位校領導竟然沒有拿任何的演講稿,戚友瑤懷疑是不是每年的開學典禮的開場白都是一樣的,然後響起了一片掌聲,這是約定俗成的,無論上級講的好或者不好,下級必須鼓掌,緊接著是政教處的老師講話,“同學們啊·····”帶著山東口味的,一本正經的說著不許這,不許那,每個學校的都好像是一樣的,不能遲到,不能怎麼樣,但是還是有好多個性張揚的小青年,照樣遲到,依舊怎麼樣。
可即使有大片大片的梧桐樹,在39攝氏度的太陽下,站半個多小時也是折磨人,底下又開始了一片又一片的騷動,甚至有些高三的學生開始大把大把吐著髒話,台上的校領導不斷的用毛巾擦著從額頭冒出來的汗,流出油估計要好幾餐大餐才能補回來吧!都說了這隻是個開學儀式啊!儀式啊!
“同學們,今天的開學儀式到這裏就結束了,希望大家能在新的學期獲得驕人的成績!”話音剛落,下麵響起了愛戴的掌聲,持續了半分鍾,大夥便做了鳥獸散,走回自已的教室。
一張一張失去過去的臉,走失在分岔口·······空虛,迷惘,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