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冷光下,東裏月幾乎是渾身浴血,兩條銀色的鐵鏈纏繞過手腕處直釘入牆壁。一身血紅,傷痕交錯,她已經無力的垂下頭,頭上的血卻還在不停地冒著。
滴答,滴答。血液滴在地麵上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裏尤為明顯。
雷玉奉的右手持著沾滿鮮血的鞭子,靜靜地凝視著東裏月。他的眼眸黝黑卻泛著亮光,血腥味刺激了他的感官,殺意在眼中洶湧的翻騰。
寂靜的臥室裏,響起了雷玉奉低沉的聲音,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很低沉,冷硬如冰,讓人發寒,“我當初能救你,現在也能殺你。裏月,你就死在我手裏吧……”
東裏月的意識越來越淺,什麼也聽不清,看不到。身上在一寸一寸變涼,寒冷在侵蝕著她的身體,最終眼前迎來了一抹黑色,覆蓋住了她最後的意識。
城堡依舊是那麼寧靜,夜色如墨般的深沉,暗夜似乎可以籠罩一切,無邊無際……
“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還需要在觀察一陣子。”
“對大腦會留下損傷嗎?”
“這個……我不敢太保證……一般來說應該不會……”
“好,我知道了。”
東裏月的意識在虛浮不定的遊蕩,朦朧中像是聽到了兩個男人的對話,其中一個的低沉聲音似乎很熟悉。
正當她想要在聽的清楚一些的時候,對話聲突然間消失了。她想睜開眼看看,卻發現在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就隻能沉浮在自己的意識中。
似乎是過了很久,她的意識仍然漂浮在自己的世界中。這期間,沒有痛苦,沒有哀傷,整個世界都是空白一片。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總能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甚至還可以模糊地聽到耳邊有呢喃聲,可是那人說了些什麼,她卻沒有辦法聽清。
當東裏月在一次的睜開眼睛,能夠看到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時,那已經是她昏睡半個月以後的事了。
東裏月站在臥室的一扇大窗戶旁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從這裏看,正好可以全攬城堡的風景,花園,噴泉,草坪,一覽無餘。甚至連城堡外麵的公路都到可以看到。
雷玉奉沒有下狠心殺了她,雖然把她救活了,但是卻真正的把她囚禁起來,除了這間臥室可以走動她哪也去不了。
臥室的門口、窗戶全部被拇指粗的鋼筋焊接起來,像是一個結實的護欄一樣封死了門口和窗戶。這間寬大高雅的臥室成了一個牢籠,牢牢地把她關在裏麵。
沒有雷玉奉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包括那些定時送藥送飯的傭人,也隻是把飯菜隔著鋼筋遞進來。沒有人敢和東裏月說話,幾乎是一放下食物拔腿就跑。
偌大的臥室,凡是鐵器製品全部被搬走,就像是害怕她自殺一樣。除了高檔的沙發茶幾,柔軟的大床之外,臥室裏沒有任何帶有菱角的東西。
雷玉奉這麼做,真的比殺她還難受。一個人呆在臥室是無盡的枯燥,乏味和寂寞,自從她醒來還沒有人敢和她說話。
‘碰’,身後響起鋼筋的碰撞聲,很快又歸於平靜。
又到了送飯的時間了。東裏月沒有回頭,唇角牽扯出一絲酸澀的笑容。
不過很快,東裏月的笑容就消失在了唇邊。身後有風聲,人走路是帶動的氣流,有人進來了。不用猜想肯定是雷玉奉,除了他行動鬼魅,其他的人可沒這麼好的身手。
“是你自己過來,還是……你在等我過去?”從身後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隱約間帶著冰冷和一絲的危險。
東裏月的身體紋絲不動,依舊望著窗外。
“這是你自找的!”雷玉奉冷冷地說著,走上前大手一伸就把她橫抱了起來。懷裏的東裏月身體略微有些僵硬,她沒想到雷玉奉會突然抱自己。
東裏月伸手推拒,翻身想要從他的懷裏跳下,“你放開我!”
剛剛有一絲的掙紮,雷玉奉的雙手立刻勒的緊緊的,壓製著她的掙紮,也不管她身上的傷口有沒有愈合,就直接把她扔在床上。
東裏月明白他想要幹什麼了,臉色頓時間變的蒼白。她單手抵住床墊,身體一躍而起就從床上跳下去,然後拚命地逃向角落。
她可以忍疼,可以挺住一頓毒打而一聲不吭,但是她受不了那個。她的身心都在抗拒,她排斥做那種事。自從那次打了催情劑以後,她就更害怕了……
“你別碰我……”門口和窗戶都被封死,東裏月連跑的出路也沒有。隻能躲到牆角,背部緊貼著牆麵謹慎的看著雷玉奉,“你別碰我,我不會讓你碰我的。”身上的傷還沒好,就算攻擊也沒有什麼勝算,更何況她的本事都是他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