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樁新的生意嗎?”東裏月看著他,不自覺地冷笑起來,“這次的雇主是誰,怎麼不見雇主出來?”演了這麼久,也該到頭了吧。
桓生月手上的動作一停,抬起眼認真的看著她,平淡的嗓音中透著真誠,“是我自願救你的,這一次沒有雇主。而這裏是我家,一個山區中隱蔽的小鎮。”
東裏月一愣,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他說的話,著實令她匪夷所思,他為什麼會突然救她呢?有什麼原因嗎?
桓生月認真的看著東裏月,他知道,她不信自己。
“你的身體……好好調養,還要戒掉你的毒癮。”桓生月看著她的身體,居高臨下的身高隻要略微的低下頭就可以看到她突出的鎖骨。她瘦了,體質不比從前。更關鍵的是,她的右眼已經瞎了,不複原先那般溫潤有澤。
“把你害成這樣,我很抱歉。”他盯著她的右眼,看了好久才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哼!我沒聽錯吧!你居然會給我道歉?”東裏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上一次見他,他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半成品’。這一次,他究竟有什麼陰謀?
東裏月扯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桓生月,你到底想——啊!”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身體重重的抽搐起來,身體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胸口悶得難受,呼吸都無法暢通。
“毒癮發作了?”桓生月一愣,神情有些震驚,驚慌失措的抱住了她的身子。
吸食毒品的後果就是毒癮發作起來痛不欲生。
東裏月軟軟的癱在桓生月的懷中,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抽搐。大腦出奇的清醒,但就是沒辦法控製身體。胸口發悶,呼吸困難。有種想要嘔吐,想要流淚的感覺。
自從她的右眼被紮瞎後,鶴田千葉沒有在給她注射過海洛因。
但是她卻染上了毒癮,毒癮發作起來痛不欲生。每一次發作都可以要她的半條命。
“你怎麼樣?”桓生月抱住她的身子,雙手扶著她的肩膀。手上下的身子在不停的抖著,她的臉龐瞬間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嘔……裏月想要說話,卻隻是幹嘔了一聲。不能呼吸了,胸腔不受大腦控製,沒辦法自主呼吸了。
桓生月看著她痛苦的表情,身體也跟著僵硬起來。
戒毒需要藥物的輔助,如果沒有藥物隻能靠當事人自己忍耐,克服。注射毒品兩個月,時間並不算是很長。如果意誌力強的話,或許就可以熬過去。
“你能堅持的住嗎?”桓生月穩住她抽搐的身體,在她耳邊大聲問道。
無奈的是,東裏月聽到了他的話,卻沒有辦法作出回應。吃力的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淺褐色的眼眸中滿是痛苦。
她現在想呼吸,想要痛喊,可是她說不出來,也動不了。就那麼痛苦的抽搐著,艱難的承受。
“你是不是……桓生月認真的審視她的神情,猜測著。突然閃電般的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顎,隨即一低頭將唇覆上她的。
輕輕一捏,就打開了她緊緊閉合的口,氣息減緩一口氣就這麼渡到她的口中。
等到感覺到她微弱的氣息以後,桓生月才退開她的唇,認真的看著她的神情。看著她臉色稍有好轉,他緊張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對於東裏月的身體情況,他很擔心。為了救她給她渡上一口氣,他獻出了24年的初吻。
而東裏月癱在他的懷裏,雖然身體仍然在抽搐的疼痛。但至少她能夠呼吸了,比起剛才的煎熬要好得多。
當桓生月的唇,柔柔軟軟的覆到她的唇上的時候,她隻感覺——天旋地轉!
忍耐毒癮發作的過程是很痛苦的,兩人各就這麼站在廚房那抱了好久。
很長時間之後,門‘哐’的一聲被人推開。
穿著羊絨衣的繁兒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你們在玩抱抱?我也要抱抱!”
*
桓生月的話不多,可是他很會過生活,屋子裏隻要有他在就會變得井井有條。
很多時候,東裏月一直想問他,為什麼他要去鶴田家族那裏縱火,然後救自己出來。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態度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在此之前,他們毫無交集。就連見的那兩三次麵都是桓生月在捉她,兩人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
但是每一次東裏月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桓生月總是巧妙的避開這個話題。神情顯得有些僵硬,不像平時那樣自然,黑亮的眼眸閃爍不定。
不得不說桓生月很會挑選住的地方,隻要他一藏起來,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這裏遠離日本,屬於中國邊境。
他們住的低矮平房屬於烏木小鎮的房子。這個鎮子偏遠,屬於山中城鎮,交通並不發達,通訊設備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