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多,你過來一下。”東裏月一偏頭,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仰多。
仰多重新戴上眼鏡,一臉冷漠的走到東裏月身邊,“很抱歉裏月,是我對你隱瞞了桓生月的事情。”
“我不想問這個。我想知道波文在哪裏?我要見他。”東裏月揚起螓首直視仰多,露出了被勒緊過後所留下的紅腫。
仰多伸手推扶了一下眼鏡,“波文被我安排在療養院,如果你想要看他,這段時間恐怕有些不方便。”
仰多在情緒緊張的時候就會下意識的推扶眼鏡。
而他的這個習慣,東裏月是知道的。
“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現在正好有時間,我要在今天看到波文。”東裏月的眼中掠過懷疑。
“今天不行,剛才發生了那麼危險地事情,你差點就沒命了。你現在身體這麼弱,你還想著折騰自己?”仰多眼中閃過堅決,她要見波文可以,但是今天不行。
“我沒有折騰自己,我就是想看看波文。我和波文分開的時候是在鶴田家族那裏,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波文。我現在隻想知道波文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她也有些急了,一直冷淡冰涼的語氣有了軟化的跡象。
仰多很少違背她的命令,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的態度卻很堅決。
每到這個時候,東裏月就算是語氣在冷硬,仰多都恍若未聞,對她的命令置之不理。
“裏月,再等幾天,我就讓你見波文。但是今天絕對不行。”首先是她的身體經受不住來回的奔波,其次就是許願現在的心理狀況還是很糟,要是讓她看到波文半瘋半傻的樣子,她還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子。
桓生月站在旁邊沒有插話,當初把波文救走的人是他,波文的情況他最清楚不過。
仰多想方設法的為東裏月著想,他對裏月的情感又是什麼?
恍惚間,桓生月的心中泛起陣陣苦澀,自己對她的情感是不可啟齒的,從自己一次次的把她倒賣給別人的時候就失去了表達的資格……
*
之後的幾天裏,東裏月一邊調養著身體一邊叫嚷著要見波文。
桓生月混入於龍門,一直隱匿在她的身邊。她雖然是身手變差了,但是警覺度依然健在。桓生月的身手太與眾不同了,他的那高超的殺人技巧出賣了他。
而她會知道波文被救出,全是憑她胡亂的猜測。
仰多不是笨蛋,如果桓生月懷有敵意那仰多絕不可能讓他這麼安穩的潛伏在龍門裏。
而桓生月想要讓仰多幫他隱瞞身份,就必須做出一件讓仰多認可他的事情。
波文是仰多的多年好友,救出波文對於桓生月來說無疑是一條爭取認同和信任的捷徑。
所以,東裏月才敢猜測,波文已經被桓生月救了出來。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猜測居然是正確的。
當東裏月像條跟屁蟲一樣跟在仰多身邊,一直像是在念經一樣念叨波文好幾天之後,頻臨崩潰的仰多終於正麵回答了東裏月的要求。
“裏月,波文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好,你確定你有心理準備要見他?”仰多伸手推扶了一下金絲框邊眼睛,語氣冷淡的問著。
“我已經一年多沒有見到波文了,我一直都很擔心他。你說的心理準備我早都預備好了。”東裏月盤算著日子,她都已經要過19歲生日了,細細盤算起來她應該是近兩年沒有見過波文。
“波文和你被囚禁在鶴田家族的那段時期裏,你們兩個人有沒有見過麵?”
“隻是見過一次。”東裏月有些不願意提及那段記憶,“鶴田千葉為了報複我,讓那些男人……
那天波文的慘況,一直是她心裏的夢魘。
有時候做噩夢的時候都會出現波文被男人壓在身下的畫麵。
“那之後,你們還見過麵嗎?”仰多皺了一下眉頭,繼續追問。
“沒有了。之後就在沒見過。”
仰多的眉頭皺得更深,“看來很多事情你還不知道是嗎?裏月,我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這麼著急見波文,波文再後來受到過什麼樣的對待是你想象不到的。我擔心你會被波文現在的狀況嚇壞。”
“我不怕,我要見他!”東裏月在仰多麵前低吼了起來,“是你說再等幾天就會讓我見他,我等了都一星期了,你現在卻告訴我讓我在繼續等!我沒那麼多的時間去等,我可能活著活著就死了!”
她哪有什麼多餘的時間去等?
說不定她會在某一天昏死過去之後就再也醒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