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什麼...........
斟酒時,他說“幼薇,今天我要走了”。
我即站起來,眼中帶些不滿的淚水。
\"走?.........去哪兒?\"
“隨州”。
“隨州。莫非先生要去隨州做官了嗎”
他不說話,搖了搖頭.
\" 那帶上我吧 !\"
“幼薇.......” 他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些許懇求。
“你不帶我了嗎?”我仍然不死心,即便是我第一句就知道他確實不想帶著我”。
他起身,走到欄杆處,憑欄眺望,酒樓長街卻是望不穿的深巷人影。
“幼薇,你聽著,們是知己,但在詩曲創作上。你看,我們就像這樓中一物,永遠隻瞧見這樓中美好,而樓外的事物我們卻全然不知”
“那又如何,我甘願隻在這酒樓裏”
“很多事情運不及你想的那樣,要知道,酒樓也需要人捧揚,若無人來,便你再好也沒有用呀 ”
“先生,為什麼如此了, 我早想喚你飛卿了,但又被你冷默拒絕了”。我無法回應。
“去見李億吧。他在等你。
“李億? .......為什麼?”我跪著懇求他。
李億是個剛剛中進土的書生,我與他有些素緣。
“雲峰滿目放春晴,曆曆銀鉤指下生。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榜中名”
一首題詩便讓李億傾心了,但,飛卿你竟然要將你悉心栽培的弟子拱手送給一時傾心於我的狀元郎。你是何等無情,我像跌入了冰窖裏,想抓你,你卻鬆手。任我卷入這無情的旋渦中。
晚風把酒樓的旌旗吹出陣陣嗒嗒嗒的響聲,時間給我不多的希望,在我不經意間悄悄”逃走“,我不願做一個逃避者,但我實實在在是不屬於這裏........
良久,我起身來,拍了拍膝蓋,慢慢的坐下。
“好,你叫他來,我和她擇日成親”。
飛卿,不知你聽了這話有沒有一絲絲的傷心,一點憐憫沒有。
他不忍地摸了摸我的額頭,
“至少你會幸福.....至少你會比現在過的好\"
“謝謝先生,李億常常和你書信來往吧,把我嫁給你的‘好同僚’,你對我可謂是體貼至深!”我抓住她的手,眼神些許決絕。
他眼裏噙著淚花。
“也好,你要好好的,要學會安於現狀,不該爭的不要爭,少寫詩詞,好好做好李億的內助,若是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
桌上的飯菜一點也沒動,斟的酒也沒少。長安城內,多了一門親事,也將少了一個人。 新婚當天,李億請了城裏許多的達官貴人來,我見到了許多朝中的顯貴,他們的舉手投足和我之前遇到的人截然不同,個個謙卑有禮,但,我想隻有他就足夠了。當晚溫庭筠草草結束宴席隨後請辭去,李億欲送他,我主動請求,李億默許了。
城內許多人都去宴席了,街道上冷冷清清。
他自己拿著燈籠,我本想幫他,他卻拒絕了,本來就該是我的!好像這樣便可以為我做點事一樣!
我就走在她的後麵默不作聲,他也好像故意不說話。
都快走到了街道的盡頭,他依舊沉默.......
我隨即抓緊他的手,哭著又對他說“飛卿,帶我走吧,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我不成親了,我可以做你的丫鬟,沒有名字都行!”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對他說這些。他並沒有責怪我,他右手摸著我的手,後又毅然把我推開。
他說:“我們萍水相逢,你隻是我遇到的其中一個朋友,人的一生,我們會遇到很多不同的人,那你何苦糾纏至此,我們本無希望 ,就在這兒我們便形同陌路吧。
他走了,消失在濃濃的黑霧之中,留下一片沉寂。我,從此做了李億的人........
亭台樓閣,眾星捧月。
纖雲細巧,飛星傳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