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床上,沒有再出聲。
確實,討價還價這種事情放在莫銘琛的身上還是太過怪異了,看著他一副出塵脫俗的模樣,實在是很難跟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聯係起來。
但他又偏偏是個商人,沾染著滿身的煙火,這麼奇怪的組合,在他的身上卻又奇怪地組合出了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說不清楚,但比商人少幾分事故,又比文人少幾分文弱,卻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光暈,讓人移不開眼。
我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看著滿床的血汙皺皺眉頭,準備著有點力氣了就慢慢挪到衛生間把自己清理一下。
過了好久,才感覺身上有點力氣了,但也有全身的疼痛隨之而來。
雙手死死撐著床頭,一點點站了起來,往衛生間艱難地移動著,腿上多處傷口疼的我走路都在打顫。
盡管我這麼的小心翼翼,綿軟的雙腿還是支撐不住渾身疼痛的身體,終於還是一不小心整個人重重地撲倒在了地上。
幸好這五星酒店的地毯就是好,厚厚的一層,非常的柔軟。讓我倒在上麵並沒有很疼,隻是砸出了重重的響聲。
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聲響很快地就消失了,隻剩下我自己趴在地上,想撐著站起來卻又一次次倒下。
終於還是耗盡了力氣,倒在了地毯上,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感覺到門似乎被打開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走到了我麵前。
伸手拿起棉被把我整個人裹住,溫度漸漸升高,我也開始清醒過來,感覺漸漸回歸,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冷得像個冰塊。
瑟瑟發抖著裹緊身上的被子,這時才發現身邊一直拿被子包著我的就是莫銘琛,我似乎看不到他的表情,又好像能感覺到他不太開心。
猶猶豫豫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卻是莫銘琛先開了口:“你在幹什麼?”
“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說:“我就是想去洗洗……”
“沒力氣就不能好好呆著?”莫銘琛無奈地開口:“實在不行打前台電話叫人也行啊。”
他大概是習慣了一個人住酒店,可完全沒想到我不一樣啊,我獨自一人坐在這裏,又剛剛經曆了一場暴打,渾身無力。
整個人都還處在一個暈暈乎乎的狀態裏,當然不可能像他那樣理性分析,幹脆利落地做出判斷了。
但我實在沒有力氣跟他爭辯,隻是張了張嘴,最後說的卻是:“我好渴,身上很難受。”
我以為他不會理會我,卻沒想到這次卻是受到了不一樣的待遇,莫銘琛二話不說伸手把我撈起抱到了床上,又從旁邊倒了一杯熱水遞到我的手裏。
這一係列的舉動讓我心底湧起了一股暖流,低聲說了聲謝謝。
這時,莫銘琛突然進了衛生間,放起了洗澡水,這是……在幫我放水嗎?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點吧。
不過,那他是不是要抱我進去洗呢,那得多尷尬啊。
我正想著,應該是不可能的了,畢竟莫銘琛才不可能在我麵前這樣放下身段,但就在我否定自己的下一秒,莫銘琛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帶著被子把我橫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