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或許此時縱容自己再這樣放肆一次,也就是為了從莫銘琛絕情的答案裏求一個心死吧。
死死地盯著莫銘琛,眼睛一眨不眨地等著他的回答,可是他卻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幹脆利落地否認。
反而是微微蹙眉,眼神有些遊離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猶豫了?這讓我一時間懵了——難道說他也並不像我想的那樣對我絕情嗎?
這樣看起來就是在猶豫啊,我心底突然生出一絲希望,覺得認識這麼多年他終究是沒有像我想的那樣冷酷嗎?
正當我若有所思地想要再問一句的時候,莫銘琛卻不屑地掃了我一眼,就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了。
原來,又是我想多了,他其實隻是不想理會我嗎?
不過這樣也好,讓我可以徹底地死心,從此不再對莫銘琛和餘生抱有幻想,就這樣沉入泥潭之中,等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就好了。
我也轉身離去,尼桑似乎還坐在那裏欲言又止,可我實在沒有心情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去跟他說點什麼了。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想必尼桑也不會是個傻子,知道如果上法庭作證的話不僅僅會讓他失去工作,更會讓我一輩子都活在自責和不安中。
“你等一下!”尼桑喊到。
聽到這聲音我條件反射般地轉身去看,誰知尼桑卻是向著莫銘琛離開的方向追去。難道他是從我們的對話中聽出了些什麼,發現莫銘琛可以主宰我的命運嗎?
算了,他去找莫銘琛也罷,總比傻乎乎地上法庭要好得多,反正我想盡各種辦法向莫銘琛解釋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個結果。
尼桑就這麼突然地出現,隨口說出這麼奇幻的事情,莫銘琛又怎麼可能會相信呢?
我也就不再多想,徑自回到監獄裏去過那磨滅人心智的無期徒刑的生活,又或者哪天莫銘琛就突發奇想給我弄個死刑直接解脫就更好了。
人生啊,真的是喜歡捉弄我們這些隻想著平淡生活的人啊……不過想來我這一生也是夠豐富的,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都被我給撞上了。
死了不光是沒有遺憾,也許更是一種解脫吧。
不過,即使我在心底裏怎麼樣地心如死灰,可是盯著灰暗斑駁的天花板,裹緊了潮濕而陰冷的棉被,在這不盡人意的環境裏,我還是輾轉難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這安靜黑暗又無聊的房間裏,我終於是熬的困了,開始迷迷糊糊想要睡去。
“你,起來!”突然,窸窸窣窣一陣腳步聲後,一道強光打在我的臉上,瞬間把我驚醒起來,一個獄警麵無表情地說著。
我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讓他們這個時候來吵醒大家找我出去,但沒有辦法,在這裏獄警是絕對的權威,我們隻能服從。
於是我隻好起身過去,問他們:“有什麼事情嗎?”
卻沒有人理我,隻是轉身就走,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但還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