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首領冷笑一聲:“他跟這次的妖毒事件脫不了幹係!”
“即便如此,他也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墨君燁聲音冷靜道:“而且你也說了,他是現在唯一沒有發生妖化的人。”
“難道你還想從他身上找到解除妖毒的辦法?你們醫藥穀從七年前就說自己能找到解決辦法對付木氏妖傀,結果到現在還蒙在鼓裏。”姚首領譏諷道:“現在你們還想異想天開的從一個可能是木氏奸細的人身上找辦法?”
“如果可以,為什麼不?”墨君燁直視姚首領。
姚首領啞然,眉頭皺的死緊。
短暫的沉默後,他握劍的手顫了顫,墨君燁的質問讓他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他壓抑道:“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沒有結果.......”
他話沒有說完,但墨君燁知道後半句不是什麼好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刑訊手段,且無師自通。
墨君燁道:“好。”
哐當一聲,禁室的鐵門被踹開,姚首領和身後的隨從一起走到了外麵。
隔著幾步的距離,重錦與墨君燁對視,鐵索上的靈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暴漲的階段,箍進血脈裏,從兩條手臂開始痛得人肝膽俱裂。
墨君燁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沒有放開他。
他的第一句話和那位姚首領一模一樣:“重錦,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重錦如實重複了一遍,與姚首領不同的是墨君燁聽完他的話後陷入了一陣沉默中,神色幾度變幻。
良久,他才重重吐了口氣,沉重道:“你是說我們一直要找的跟木氏搭線的人是葉虞 ,她自願淪為妖傀,並且之前的蒼山煉傀台事件可能也是她所為?”
重錦沒否認。
墨君燁看著重錦,似乎在一點點推敲和解剖其中的真實性:“她把自己變成了那副樣子,甚至不惜毒害整個青藤苑,是因為仇恨仙門,恨當年嶽霓樓殺了木星川和葉老苑主?”
“不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重錦本能的想反駁:“她說她隻是想看看......”
“看什麼?”
“.......”
重錦答不上來,或許連葉虞自己都說不清楚。
墨君燁忽然笑了,可他笑的聲音嘶啞,眉毛蹙起,眼角下垂,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原來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放下。”
重錦靜靜看著他。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次的妖化你知道是怎麼發生的吧。”墨君燁深吸了一口氣,攤開手掌:“我在梅苑裏發現了這枚哨子,之前楚瑜嬰寧偷襲仙督台的時候也有這麼一枚,這是什麼,跟妖毒有關嗎?”
重錦沒想到他會這麼發現這一點,隔了幾秒,最終點了點頭。
墨君燁盯視著他:“如何關聯?”
重錦:“聲音。”
“........所以真正喚醒妖傀的,不是靠毒,而是這個哨聲催化的?“
墨君燁腦子像是豁開一條縫隙,各種想法爭先恐後的裸露出來,一時間有點不知道先問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這麼說.......木遙也是他們故意放到淵祭山等著十一琅嬛發現的。”
重錦沒說話,他還沒想到那麼多。
但墨君燁想到了,停頓了一會兒,道:“你知道木遙和木星川的關係嗎?”
重錦點頭。
“你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計算好了一切,他們吃定嶽霓樓再如何痛恨妖傀,有木星川那層因由在,也不會真的下手殺了木遙,他們一麵將木遙放出來,一麵派人來和談,兩麵出擊轉移焦點。”墨君燁道。
“木遙是個幌子,仙督台的來使自爆是個幌子,或許這次邯山被圍也是為了支開嶽霓樓,調離了十一琅嬛大半的人手,他們最終的目的在青藤苑,以這裏為中心,讓整個仙門萬劫不複。”
“屆時無論邯山被圍是真是假,嶽霓樓回不回的來,他都沒法全身而退了。”
重錦靜靜聽著,卻見墨君燁勾了勾唇,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木氏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仙門也不會對他同情惋惜。”
他語言冷淡又尖銳:“這麼想來嶽霓樓這個南淵令主做的,真夠失敗的。”
重錦忍著痛,盡量集中意識去聽墨君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