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纖長的手指在院落裏的竹子上敲了敲:“本宮的養馬人,本宮自己看得見就行。你能不能看見,不重要。”
蒙族長隻覺得此刻的她身上有著層神秘的光環, 雲裏霧裏,讓人看不真切她的絕代容光,也猜不透她的內心。
就她現在的這身氣質,倒是跟蠻族的大祭司相匹配。
蒙族長從前遠遠的看到過這個樣子的大祭司,會從心裏覺得他人端著,故作高深。實則根本沒有多少真本事,更甚者屁都不是。
現在看到江淼,卻雙標的覺得,這世上或許真的會有人深不可測,無雙於世。
他心裏像是有熔漿滾滾,燙得他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些什麼。
“朝妃娘娘,蒙某隻是想做好送後服務,增進和你之間的關係。”
“蒙某若是可以多了解你,了解得足夠透徹之後,蒙某說不定會徹底拜服在你的腳下,對你俯首稱臣。”
惡魔低語,以權誘人。
江淼依然能夠做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像根本沒聽見。
她背對著蒙族長,緩步走向停在院門口的馬車,並且撩開簾子坐了進去,半分沒有停留。
“籲……”
八匹俊如天馬的白馬,撩動蹄子,踐踏起地上的塵土,拉著密不通風的車子離開。
“仙人駕馬去,不理俗世人啊。”
“朝妃娘娘,本族長有些路癡,來的時候,是因為你的蝶蠱引路,本族長才不至於迷路。現在你人走了,還沒給本族長留下引路之蠱,引路之物。那麼本族長隻能夠自己尋路了哦。”
他不知道江淼能不能夠聽見他此刻的喊聲,也選擇失明,假裝沒有看到成千上萬隻蝶蠱從半空了落地,蟄伏起來。
他心有不甘,也憤懣不已。覺得江淼沒有跟他待在一起多久,不曾跟他多說話。那他就要自己找補回來,給自個兒提供足夠的情緒價值。
蒙族長還想看看,江淼究竟是哪兒來的底氣,放著這麼多的戰馬不管。
戰馬原本就有戰鬥力,沒那麼容易被偷走順走,但是他此番連帶戰馬一起送來的金銀珠寶呢?
她也能夠這樣放心的擱置在這兒?
蒙族長好奇的地方太多, 所以他沒有離開。而是在這京郊別院裏東走西竄,想看出些端倪。
他安分,整個別院也就變成大型的迷宮,把他困在了別院裏。
……
八匹馬拉著的馬車裏, 江淼親手折著金紙玫瑰花。
一陣詭風刮過,將將把她手裏拿著的紙折玫瑰吹變形。
木鄴紅衣魅動,進車後,就跟大爺一樣搶走她手裏的東西,勾她入懷。
“心肝兒寶貝好淼淼,你師父死都死了那麼久,就算有靈,隻怕也早就去投胎了。 你為她折這些元寶啊,玫瑰花,還有那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她又收不到。 ”
“別折騰這些,傷眼睛。”
江淼:“滾開。”
她冷著臉,語氣比深冬的雪還要凍人。
她知道孕婦要休息好,也要少熬眼睛。但是她有度。
她不知道師父是否還有靈,但是她要盡到自己的心。
木鄴這個根本不懂人心,人情的怪物, 沒資格管她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