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您是一時之想,還是心之所願?”

張嫣並沒有僅僅隻是因為江淼的一番話就開始盲目的交托信任,而是沉著冷靜的考慮。

江淼說的那條路太難,如果不是下定了決心,而且有強大的財力和物力支撐,根本就是在說笑話。

不過江淼手裏有權利,而且還足夠聰明。

如果,如果江淼真的是鐵了心要讓世道對女子公平一些,那麼她願意放手一搏,試試看。

江淼:“本宮願天下女子終有一天,能夠跟男子一般封侯拜相,經商發財, 姻緣自由。”

張嫣俯首磕頭:“娘娘,往後奴婢就是您的人。您需要奴婢去做什麼,都可以隨意吩咐。隻是……太後對奴婢有恩情,奴婢絕對不會幫您扳倒太後。”

她知道,當初太後救她,是因為想將她當棋子用。不過她不介意。

她留在她身邊,償還救命之恩。現在,也算是還清了,往後她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或許,她還能夠借著江淼皇後的勢力,完成曾經的夢想。

江淼:“雨兒,給張柳姑娘賜座。”

她喚張嫣為張柳,便是告訴她,張柳將是她以後的新身份。

“謝娘娘。”

江淼看著她坐在那兒,就像是看見了未來的女權臣居於高堂之上,執掌大權。

“張柳,本宮需要你三天後前往柳河最紅的花船,然後登台寫詩獻藝。”

張柳:“是。”

江淼:“你乃良家女子,登花船獻藝,落在旁人的耳朵裏,便是沒有了清白之身。你可畏懼?”

“不畏懼,改變,總要有人去犧牲一些什麼,隻要犧牲值得,我的清白算什麼?”

“娘娘,你要奴婢寫什麼樣的詩?”

江淼:“隨便你,隻要能夠展現女子的宏圖霸業之心便行。在你登台表演之後,白薑會把你贖走,到時候你隻管跟他走。”

張柳原本顯得有些緊張,現在一點兒也不緊張了。

她相信, 皇後再召見她之前,就已經有了完整的布局。

她是將是皇後棋盤上的棋子,也將是她的追隨者。

跟著江淼這樣的主子,她也甘心為棋子,無所畏懼。

“奴婢這就去準備。”

江淼拿出一塊可以隨時出宮的令牌給了她。

“拿著這張令牌, 往後你想來皇宮就來皇宮,想去其他地方就去其他地方。即便往後你不想再受本宮控製,不聽本宮之令,也可行。”

張柳雙手接過令牌:“奴婢告退。”

她並未說將永遠效忠江淼,不會離開。因為這樣的話,絕不是說出來就行,而是要實打實的做出來。

……

張柳離開大約半個時辰,容帝下朝來了朝露宮。

容帝並未立刻來到江淼的身邊,而是想著她最近受了許多的罪,身體孱弱,受不得寒氣。

他就站在房間門口的暖爐旁,等到周圍的熱氣,熏蒸得他身上也暖烘烘的,才來到江淼的身旁。

江淼也在他烤火取暖的這個時間裏, 為他暖了一壺養身茶。

如此這般,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倒有那麼幾分像是在雙向奔赴。

容帝把烤得暖暖和和的手往江淼那邊遞過去, 在她伸出手的瞬間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