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氣別氣，我錯了好不好？”
少年的聲音散漫又繾綣，那寵溺的語氣如掠過銀河的流螢，所到之處皆讓人心曠神怡，也如那柔情的蜜罐兒，聽得人心裏甜滋滋的。
他們現在是在一樓樓梯底下有些狹小的地方，不算很亮，但是很隱蔽。
周岸抓著他的手臂，把兩個人分開，溫吞地說著：“我沒氣。”
她乖乖的樣子可愛的不行，雙眸裏流露出的情感他一清二楚。
程妄洲一隻手輕輕摩擦著她白嫩的臉頰，一隻手把周岸小小的手攥在手心。
他的眼神說不上清白，從少女那如星辰般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再到她嫣紅的唇。
萬籟俱寂，不盡清虛。
似乎是注意到程妄洲的意圖，周岸一動也不敢動，她輕勾著唇，姣好的容顏盡數反射在程妄洲漆黑的眸子裏。
她在默許少年的下一步動作。
興許是時間久了，程妄洲的手心有些發熱，周岸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但他攥得緊，像握著絕世珍寶似的不願鬆開分毫。
程妄洲的眼裏有著對親密的渴望，指尖摩擦過的肌膚像是燃起了火花，有些發燙。
緊接著，周岸隻見少年那英俊的臉龐離她越來越近，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唇，慢慢湊近。
兩個人什麼話都不說，此刻，說什麼都是破壞氣氛的。
程妄洲湊得越來越近，鼻孔處噴出的那熾熱的氣息蓋住了無形的空氣。
周岸隻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另一隻手緊張地捏緊了衣服，長睫輕顫，而後緩緩閉上眼睛。
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感覺到的異樣又甜蜜的感覺。
程妄洲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周岸微皺了下眉，但是又很快鬆開。
正當她準備睜開眼睛一瞧究竟的時候，嘴角處突然貼上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是程妄洲的唇。
周岸微張著眼睛，緩慢眨著長長的睫毛，心中蕩起一層一層悸動的漣漪。
程妄洲極其溫柔細膩地吻著她的嘴角，隻是貼著，沒有更深入的動作。
持續十幾秒之後，程妄洲終於放開了她。
他的臉有些泛紅，是害羞的。
看著周岸有些微張的唇，他不自然地滾了下喉嚨，低頭笑笑之後，原本撫摸著周岸臉頰的手又轉移到她發燙的後頸，輕輕揉捏著她脖子處的軟肉。
兩人的額頭就這樣親密地貼在一起。
“你怎麼沒有······”周岸眨著眼睛，遲疑地問著。
她以為程妄洲會······
程妄洲吻了下的額頭，緊盯她的眼睛，笑著說：“沒有什麼？哦，親親啊？”
他又逗她。
周岸想辯駁，即使她想問的是這個，但是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地說出來啊，她還在害羞呢。
她剛張嘴，沒想到程妄洲又吻了下她的眼睛，笑得痞裏痞氣的：“怕嚇著你，咱不急，以後多的是時間，先回教室休息，下午還要上課。”
“······嗯。”周岸徹底心亂了，下意識地就回話了，完全不想他前半句說的是什麼。
剛剛被吻了嘴角，又被吻了額頭，現在又是眼睛，這她哪能hold住啊？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感覺路都不會走了，隻任著程妄洲牽著她的手一路走回教室。
十二月的風冒著涼意，寂靜的樓道，少年掌心的溫度通過這一次又一次的接觸，把熱量都傳給了她。
周岸完全感覺不到冷意，隻覺得現在的心情，就像慢慢成型的棉花糖一樣，慢慢享受著入口即化的甜蜜。
下午的時候，學校臨時決定高二高三從今天開始要晚修，方便同學們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