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張了張嘴巴,發現自己已經詞窮,若廖醫生說的是真的,這種體型恐怕隻有核武才能夠傷到它。
但是真的動用核武,那人類就已經輸了。
他回想起廖醫生之前說的那句話,“還相信科技的力量嗎,這種鬥爭下遭殃的隻能是普通人?”
良久,江帆略帶沙啞地緩緩問道:“那它什麼時候醒來?”
“不知道,也許明天,也許明年,或許還要再過一萬年。”廖醫生看向遠處,悠悠地說道,“我是期盼著它快些醒,又希望它永遠不要醒。”
“如果它快些醒來,那樣我就可以為我的妻女報仇,哪怕粉身碎骨,也是了卻了心願。”
“更多的時候,希望它永遠不要醒來,那樣人間就少了一場災難,像我愛人和女兒那樣的普通人,就可以安穩的度過一生。”
江帆張了張嘴,沉默了一陣,然後上前拍了拍廖醫生的肩膀說道:“廖醫生,想哭就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
廖醫生把頭轉了過去,不讓江帆看見自己眼中的淚花。
他今天說了這麼多,是因為之前他麵對青龍時竟然產生了極強的心悸感,那股感覺與麵對南湖底下的大家夥相當。
說不定眼前這個叫做江帆的年輕人,真的能夠除掉那個大家夥,為他的妻女報仇,更為餘城百萬市民解決這個隱患。
然而現在,廖醫生實在說不出口,他不想把這麼一份沉重的責任加到這位年輕人身上。
正是這位年輕人願意以身為餌,擊殺了失控寄生妖,化解了一場巨大危機,比那些隻顧自己逃命的衙門中人強了不知多少倍。
很快,廖醫生平複了情緒,回頭笑著對江帆說:“好了,故事結束了,你該回去睡覺了。”
“嗯?”江帆滿臉的問號。
情緒都已經鋪墊到這裏了,你不應該哭著求我幫你報仇,說什麼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話嗎?
劇本不應該都是那麼寫的嗎?
“你現在隻不過是一個病人,應該呆在自己的病房。”廖醫生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如果你不想去衙門喝早茶的話,那就乖乖呆在病房,哪裏都不要去,什麼都不要說。”
江帆立刻明白過來,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衙門的人肯定會來找廖醫生。
如果看到他們兩個呆在一起,那自己肯定要被帶走調查,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說不定還要通知家長,那可就麻煩了。
“好好,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江帆加快了語速道,“廖醫生,你真的會飛嗎?”
“當然不會,隻是短暫的控製空氣而已,還有之前病房裏屏蔽槍聲和空氣牆都是同一個原理。”廖醫生盡快做了解答,滿足下江帆的好奇心。
“哦哦,明白了,我先撤了。”江帆揮手告辭,快步下了樓。
江帆走後沒幾分鍾,又有一個人緩緩上了天台。
他叼著一根煙,隻穿了一身迷彩作戰服,衣服上還掛著水珠,有點狼狽。
廖醫生看到來人,皺著眉說道:“好久不見,金錦華隊長。您這是掉哪個水溝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