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橘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喜歡當麵論人是非,口言無狀。
很容易禍從口出。
溫末婉想了想,還是得敲打敲打她。
她沒接書,眼神平淡的掃視著綠橘。
“自三年前你入溫府以來,犯過多少回了?”
“若是學不會謹言慎行,不如早早離府歸家去,省得日後在口舌上送了命。”
綠橘一聽,眼眶頓紅,撲通一聲跪在溫末婉麵前,帶著哭腔懇求。
“小姐,奴婢知錯了,小姐不要趕奴婢走。”
“奴婢一定會改的,求小姐不要趕奴婢走……”
藍月剛想求情,被溫末婉一個眼神製止。
一旁的蕭景舟剛想開口,溫末婉就側頭淡淡的看向他。
“蕭景舟,我不認為金屋藏嬌是個好詞。”
也不希望你會因我失去自由,成為被藏起來的“嬌”。
反之,我亦如此。
後麵的話,溫末婉並未說出口。
蕭景舟很是失落。
他暗暗在心裏嘀咕。
就算這不是好詞,隻要是阿婉,我願意成為被你藏在金屋的嬌。
溫末婉原也沒想趕綠橘走,隻是這丫頭性子太過直率、爽朗,且心無城府。
此番對她冷聲訓斥,也不過是為了敲打她,讓她長長記性而已。
這會見她哭得稀裏嘩啦,早就心軟了。
“小姐,你就原諒綠橘一次吧,日後她絕對不會再胡言亂語了,奴婢會時刻看著她的。”
“小姐你相信奴婢,奴婢一定會改的,你不要趕奴婢走……嗚嗚嗚……”
在藍月再一次硬著頭皮求情下,溫末婉接過綠橘手裏的書,歎了歎。
“起來吧。”
她反手將書放回書案上。
“在我跟前偶爾說些渾話便罷了,在外麵切記謹言慎行,尤其是出了溫府。”
綠橘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溫末婉聽話的點了點頭。
“奴婢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嗯,下去洗把臉吧。”
“是,奴婢告退。”綠橘又哭又笑退了下去。
藍月見狀也識趣的跟著一起退了下去,出了門還不忘貼心的關上屋門。
兩人剛走,蕭景舟偷偷瞅了眼溫末婉,邁著小步一點點挪向書案。
溫末婉餘光瞥見他的舉動,忍不住眼尾上揚。
任由蕭景舟緩緩坐在身旁下後,再側頭勾唇淺笑道:“不是說要親自去追查凶手麼,怎的有空每日都來溫府?”
蕭景舟摸了摸鼻尖,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這幾日都在宮外追查真凶,路過溫府便順道進來瞧瞧。”
畢竟凶手就在溫府,不親自來守著你,我也不放心。
兩人自幼相識,他一摸鼻尖溫末婉就知曉他在說謊。
“原來這幾日都隻是順道過來而已。”她故作失落道:“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這話成功勾起了蕭景舟的好奇心。
他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緊張得喉嚨吞了吞。
溫末婉撐著腦袋,將蕭景舟一舉一動都瞧得明明白白。
眸中滿是驚喜。
沒想到十八歲的阿景會如此純情。
溫末婉突然伸手抓住蕭景舟的手臂,壞笑道:“阿景,故地重遊你可有興趣?”
阿景?
從來沒被溫末婉這般喚過的蕭景舟怔住了。
他先是微微吃驚,隨後嘴角瘋狂上揚。
耳根子瞬間緋紅。
溫末婉見他開始傻笑,耳朵都紅透了,可愛得緊。
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歎息道:“罷了,你不說話看來就是沒興趣了,那我隻能約別人了。”
“去。”
一聽溫末婉說算了,蕭景舟擔心她約周鬱,瞬間脫口而出,“故地重遊我怎會不感興趣,一定去。”
計謀得逞,溫末婉忍不住笑出聲。
“咯咯咯……”她笑得花枝亂顫,“好,這是你說的,去了別可後悔喲。”
蕭景舟見她笑容裏透露出一絲狡黠,隱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直到他跟著溫末婉來到口中的“故地”之後,才知在她記憶裏的故地竟是讓他醋意大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