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趕上天台的人裏麵,武剛就在其中。
武剛從天台上抱起了已經昏厥的林暮,直奔樓下搶救室。
搶救室的燈連續亮著幾個小時,武剛就蹲坐在搶救室門口哭了幾個小時。
後麵來的隊員有想要替武剛守著的,有想要武剛去休息的,但都被拒絕了。武剛一步都不想離開,他想替於斌守著他最重要的人……
手術中,林暮心髒驟停了兩次,但都被醫生從鬼門關前救了回來。
林暮先前遲遲沒有去醫院進行藥物阻斷治療,也就是戒毒癮,她選擇用痛覺來替代藥物喚醒神誌。
這種方式極其折磨意誌力,偏偏林暮扛了下來,她的身體也在不知不覺中適應了一定的藥物攻擊。
搶救中的燈滅掉過後,武剛已經是哭到沒有淚了,眼睛腫腫的,就要撲到推出來的病床上。
“怎麼樣了!”武剛很焦急。
“隻能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醫生話語一出,武剛懸著的心一下子就落了地,還好還好,替於斌保住了林暮的命。
醫生繼續講,“你提供給我們的針筒裏的物質是高度濃縮的藥物,若是血液注射,這個時間必定是救不回來的。”
武剛長出一口氣,他明白了這是林暮在危局之下替自己爭的生機。
在搜查病房之時,他就發現了被林暮扔在顯眼處的針筒,裏麵還殘存了一些針劑,這讓他們很快確認了林暮注射的藥物和之前在紅牆大院搜查出來的一致。
再者,在床鋪上發現了一些液體幹涸留下的痕跡,想來是林暮在推注射器時用動作掩護,將部分針劑弄到了床鋪上,而非全部注射。
再然後,就是林暮選擇了肌肉注射,一種更疼痛,但是起效更慢的方式……
……
林暮躺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睡了一整天。這一整天裏,她做了個夢,夢中的她又仿佛回到了那個無邊無際的空間,踩著水麵,漫無目的向前踱步。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定睛一看,於斌穿著嶄新的西裝,打著領結,看上去很是養眼。林暮笑著喊他的名字。
可是,他就像是聽不見一般,向著反方向大步走去。
林暮去追啊,於斌就開始跑……
跑著跑著,他身上的西裝消失了,換上了一身迷彩,變成了武辰的模樣。
林暮繼續追呀,卻聽見砰砰兩聲,子彈擦著她耳邊過去,就射中了武辰的身軀。
武辰跌在水麵上,再爬起時,已經一身團龍密紋長袍,嘴裏喊著,“阿慕!”
林暮快到了,伸手就要去抓,突然地上裂了一個大口子,他隨著水流陷入,消失了蹤影。
林暮不顧一切就要縱身一躍,那口子卻又合上了……
這恍惚一路,就是一場捉弄……
眼角劃過一滴淚,順著麵龐滑落到了枕頭上。林暮終於是恍惚間,睜開了眼。
武剛此刻正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著盹兒。
林暮嚐試起身,躺了一天的身體有些壓麻了,掙紮間將床頭櫃上的水杯給掄到了地上,武剛醒過來了。
他眼神裏是一閃而過的驚喜,但很快又被那層陰影給籠罩了。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等等。”林暮用沙啞的聲音叫住了武剛,武剛也是深吸一口氣,在等待著林暮的問詢。
“他在哪兒。”林暮用近乎平靜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