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沈卿塵麵色沉靜,看不出半點情緒,慢悠悠說道:“看來小七還是不喜歡我,已經應激反應了。”
小七歪著黑腦袋,睜大著金瞳,似乎沒有聽懂主人的話。
男人一副”挫敗“的樣子,落得秦霽的眼裏,心頭不禁微微一顫。她微抿了下唇,躊躇著開口:“沈先生,您不要太難過。”
“時間久了,小七自然就會與您親近些。”
人之間是如此,人與生物間亦是如此。
“會嗎?”沈卿塵低著頭,冷不防一句,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秦霽不由一怔,垂在身側的手指,小幅度的蜷縮了下。她愣了大概半秒,隨後抬眸,眉眼彎彎:“一定會的,沈先生。”
花園裏的玫瑰,開的嬌豔。
風輕輕吹過,帶來陣陣芳香,沁人心脾。
書房裏,燈光柔和。
沈卿塵一身居家便服,低著頭,單手撥動著手底下的文件。
屋內隻響起輕微的“沙沙”翻頁聲,以及鉛筆劃在紙上的聲音。
秦霽時不時抬眸,望著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右手握著鉛筆,不停的在布紋紙上揮動著,將構圖確定好。
工作和生活,她拎得清。
對待畫畫,她一向很認真,從不馬虎。
“嗡嗡”,手機振動聲。
男人微微垂眸,瞥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須臾不急不慢地接下電話。
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沈卿塵手頓了頓,將攤開的文件合上。
“秦小姐。”沈卿塵突然開口。
秦霽愣了下,“怎麼了?”
“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沈卿塵欲言又止,最後臉上帶著歉意:“抱歉,打斷你畫畫。”
這有什麼的,都是小事。
秦霽搖了搖頭,“沒關係的沈先生,您的事要緊。”
男人點點頭,出書房前,對她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秦霽愣愣的點著頭,嘴上應付著“好”。
等他走後,她歡快的回到客房,拉上窗簾,美美的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
開始追劇。
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夜貓子,早睡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她是自由職業,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不用像其他上班族,早晨必須到公司打卡。
酒吧裏。
夜景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角落裏男人默默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晶瑩的液體似有微光。
沈卿塵眉頭微皺,冷著臉,語氣冰冷:“謝幕行。”
“沈哥,你來了啊。”謝幕行聞聲,將酒杯高舉,朝他晃了晃。
“要不要來一杯?”
沈卿塵掀了掀眼皮,緩緩吐出:“說正事。”
電話裏,謝幕行說有重要的事,讓他來一趟。
又特地強調,與秦霽有關。
謝幕行按理說,並不認識秦霽,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所以他才應下,匆匆趕往酒吧。
謝幕行嘴角不禁溢出苦澀的笑,從桌上拿起酒瓶,將空酒杯倒滿,隨後一飲而盡。
“上次酒吧裏,你知道是宋柚寧,所以喊的我。”
他說的不是反問句,而是陳述句。
沈卿塵右腿疊著左腿,慵懶的倚靠在皮質沙發上,左手插著兜,右手拿著打火機。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著阪口。
紅色的火焰邊沿,淡淡的黃色輪廓,麵積雖小,卻能將其牢牢地桎梏住。
火焰明亮,朦朧著男人冷峻的麵容。
他輕抬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
謝幕行悶著聲:“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