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淩象征性地把酒瓶拿到耳邊搖了搖,聽了個響兒,便隨手把這還剩幾滴的酒瓶往路邊扔去。
也不知道在摸索什麼,他開始在身上胡亂翻找起來。先前好不容易塞進口袋裏的玩物而今散落一地,也不見他停手。直到無人的巷口吹來陣寒風,拍打在他紅潤發熱的臉頰上,才讓他想起來,香煙不過是多少個輪回前才有的記憶罷了……
他長歎了口氣,有幾分抱怨天不遂人願的意思。
“哎呀,大叔你這瓶酒怎麼還沒喝完就隨便亂扔啊”一個身穿白底祥雲紋衣的小女孩,一手嫌棄地拎著那個還淌著酒的瓶子,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擰著被酒水打濕的袖口。“你要賠我衣服,這件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她略帶惱怒地向白墨淩說道,頗像個妹妹在向自己的親哥哥撒嬌。
“衣服?我怎麼賠?要錢我多得是,衣服就隻有身上這一件,給你了我穿什麼?”白墨淩耍起性子來,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銀票,向那女孩遞去“怎麼,你這衣服用錢買不到嗎?”
“誰稀罕你那破衣服和幾個臭錢?我要你賠我一件一樣好看的。”那女孩嫌棄地把白墨淩抓滿了銀票的手一把推開,絲毫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衣服?方才路過乾雲閣的時候,倒是有不少好看的衣裳,若是用來堵上這小女孩的嘴,想必不是什麼難事。但奈何門口的守衛不讓他這個酒鬼進去……
慢著。
“小妹妹,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白墨淩微微屈膝,一臉溫柔地看著那小女孩眨著她水靈的眼睛。
“那……唔……大哥哥叫什麼名字呢?”眼前之人突然的詢問,讓小女孩變得有些緊張,不太好意思先開口,多少也在防備著白墨淩。
“我叫白墨淩。”白墨淩絲毫沒有忌憚什麼,脫口而出。
聽到這,小女孩突然興奮起來“真巧呀,大哥哥。我也姓白,我叫白沐瑤。”白沐瑤興奮地說道,好像白墨淩真就是她失散多年的親生哥哥。
“白沐瑤嗎?你的衣服我現在就賠給你”話題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展開。白墨淩一把奪過白沐瑤那還在擰著袖子的手,扭頭便向乾雲閣大步邁去。
“誒?”白沐瑤還沒反應過來,恰巧白墨淩喝了點酒,力氣不小,便被一把拽到了他身邊,慌亂勉強地跟在他身後……
“要我說,剛才那酒鬼多半是個外城人,不然怎麼會沒事往乾雲閣闖?要不是小爺我今天心情好,必少不了那家夥一頓打。”剛攔住白墨淩的守衛還在高談闊論他的看法,好像給乾雲閣守個大門就已經高人一等似的。
側身一腳,那守衛被踹倒在地。
“不睜開你這狗眼看看你老子是誰?”近千年的穿越經曆,白墨淩也算是深諳處世之道。對待某些鼠輩,無需文雅以待,你不橫一點,他反倒要騎到你頭上來。
還沒等那守衛開口,白墨淩便對著他翹起來的屁股又是一腳。這一腳沒有什麼為人處世的說法,單純是他看不慣這狗仗人勢的樣子。
“哎呦”那地上的守衛一邊捂著屁股,一邊回頭打量著身旁這一大一小的兩人。奈何趴在地上往上看,燈籠的光正好從那兩人身後照射而來,讓兩人的臉看不甚清楚。單單就這氣勢,他這狗仗人勢習慣了的人,一身怨氣也不好發泄。
“您請,您請。小的有眼不識,還望恕罪。”另一個看門的守衛畢恭畢敬地把這一大一小倆人請了進去。
看同僚這般態度,趴地上那守衛把到口的一肚子牢騷咽了回去,狼狽得從地上爬起來,隨聲附和道“您請,您請……”
白墨淩也沒多糾纏,搖搖晃晃地帶著白沐瑤向乾雲閣內走去。
看兩人都已消失在視野,那之前被一腳踹翻在地的守衛才小聲地向同夥問道:“那人誰啊?氣性那麼大?”
“自家少爺,喝了點小酒,散了發,你就不認識了?”同夥歎了口氣,略顯無奈地向他解釋道,看他的眼神中還帶著點要跟他告別的意思。
聽到這,剛從地上爬起的守衛心頭一顫,尷尬地低頭拍著他那新衣上的一身塵土,不時咳嗽兩聲,卻也難掩早已漲紅的臉,和額角不斷滲出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