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隨著風畔走近那盆花兒,那葫蘆上的流蘇金光閃爍,“我沒有使用妖力啊。”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風畔一隻手摁住葫蘆,另一隻手伸過去拿起那盆花兒。
隻是手還未觸到那花盆,就有一股鋒利的氣流破空而過,他一不留意,手上便多了一道血痕,風畔並沒有縮回手,一下子拿起那盆花兒。
冰冷異常。
“原來元神在這裏。”他似乎自言自語,手一揮,指間竟是剛才那道鎖符,直接貼在花兒上,不過轉眼間,花兒失了顏色,枯萎下去。
“什麼什麼?”陳小妖跑上來,“是妖啊?!”她瞪著那已枯萎的花兒。第二日,破曉。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從朱府裏傳出來。風畔買了個包子給陳小妖吃。
隻可惜,是豬肉餡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陳小妖瞪著包子,又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風畔,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掰了包子皮塞進嘴裏,用力地嚼。
“咬死你,咬死你。”她邊吃邊說著,完全把嘴裏的包子皮當成風畔,覺得真解恨。
一大早就被風畔拉出來,兩個人邊吃著包子邊站在朱府門口看熱鬧。
“聽說朱家小姐瘋了。”看熱鬧的不隻他們兩個人,一群人圍在朱府門口議論紛紛。
上次陳小妖看到朱府門口有這樣的盛況是兩天前朱仙妮分發那種怪花的時候,一群男人圍著搶。現在,也是一群男人,可惜這次是看朱家小姐是怎麼個瘋法。
朱府院門緊閉,半天都沒有動靜。
一群人卻不肯走,肩上挑擔子的,手裏提籃子的,都是趕集回來的,眼巴巴地看著裏麵,要知道朱仙妮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如果她真瘋了,他們這些男人的夢想不就破滅了?
“小妖兒,我們進去。”風畔吃完手裏的包子,拍了拍手上的包子屑,人走到朱府大門口,“敲門。”他笑眯眯地對陳小妖道。
又不是任使喚的丫頭,陳小妖嘟著嘴,在門上用力地敲了幾下:“快點開門啊。”口氣凶巴巴的。
半晌,沒人應門。
陳小妖不甘心,又用腳踢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應。
“哼。”她氣呼呼地瞪著那門,真的不開了嗎?
風畔在旁邊隻是笑,將陳小妖拉到一旁,對著院內朗聲道:“在下可以治好朱小姐的病,請開門。”
不多時間,果然有人來應門,還是那個管家,門隻開了道縫,管家對著風畔,陰惻惻地道了聲:“進來吧。”
風畔和陳小妖進了朱府。
朱府仍是兩天前來時的樣子,隻是那股若有似無的寒意消失了,陳小妖跟在風畔身後死瞪著那個管家,為什麼給風畔開了門?自己敲得手都疼了,他也沒個反應。可惡!真是可惡!
她一路在心裏罵罵咧咧,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小樓前,應該是朱仙妮的住所。
“就是這裏了,兩位請進吧。”管家指了指那座小樓。
風畔就和陳小妖進了樓。
進了樓就聽到有人在笑,笑聲近乎瘋癲,應是朱仙妮了。
“怎麼就突然瘋了呢?”陳小妖覺得那笑聲太恐怖,捂住耳朵自言自語,人下意識地從樓道的小窗往外看,然後“咦”了一聲。
原來朱府就在那個窯子的隔壁,而從現在的高度看去竟是可以看到窯子裏那個恐怖小院的。
“早知道就不用爬牆了。”她嘟著嘴,有些生氣,但視線馬上又被樓道上的各色雕花吸引,東瞧瞧西摸摸,“好漂亮啊。”完全忘了爬牆這回事了。
朱仙妮住的是二樓靠近那個小院的房間,風畔讓陳小妖推門進去時,朱仙妮正頭發淩亂地趴在梳妝台上唱歌,梳妝台上的大麵銅鏡被扔在地上變了形。
“啊?”陳小妖張大嘴,原來人發瘋比妖發瘋還可怕啊。
風畔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眼睛望著離這座樓極近的那個小院,臉上嬉笑的表情已消失。
“他本是妖界的冰花,豔麗無比,隻在妖門大開時開放,卻不知怎的到了人間女子的手中。”他轉頭看向朱仙妮,“隔壁妓院有一名花魁,名喚秋雲,長袖善舞,傾國無雙。你住在這裏,夜夜隔牆目睹她恩客成群,如同眾星拱月,而你相貌平庸,雙親死後更是無人問津,久而久之心中便生出一股恨意,終於在某日雇人殺了秋雲,而你就在這裏看著一切。”
“你怎麼知道這一切?”原本癲狂的朱仙妮突然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風畔。
陳小妖離朱仙妮最近,她一抬頭便看得真切,不由得大叫一聲:“妖怪。”隻見朱仙妮滿臉膿瘡已經潰爛,好可怕,哪還有兩天前的絕世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