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雨了。
一下就是三天。
這三天裏鎮上連續死了三個女人。
先奸後殺。
碧波鎮頓時籠罩在恐怖中,繁鬧的大街漸漸冷清下來,天還沒黑每家每戶都早早地關門閉戶,而像風畔這樣的外來人更是招人側目,幸虧他把陳小妖拎出來做擋箭牌,說是自家老婆,不然也要像那個賣胭脂的小白臉一樣,被鎮長抓起來詢問。
“是妖嗎?”陳小妖對著鏡子往臉上抹胭脂,那是風畔隨手扔給她的,胭脂血紅,她往臉上塗一塊,又在唇上抹一點兒,咂咂嘴,苦的,她“呸呸呸”地吐掉,忙不迭拿起桌上的茶水喝,卻把唇上的胭脂帶進嘴中,她一口吐掉,苦不堪言。
風畔看她忙成一團,臉上胭脂太紅,唇上的胭脂又被糊花了,實在有些嚇人,卻隻是笑了笑,喝了口茶,望向窗外。
難怪這小妖兒也覺得是妖所為,死去的女人都被挖了心,妖噬心,不隻是陳小妖,這碧波鎮的百姓也是這樣猜測的。
是什麼妖呢?
他想著,眼睛看著茶樓下,一個扛著米的年輕道士正好也抬頭看著樓上,兩人眼神對上,風畔覺得有股氣流閃過,怔了怔,再看那年輕道士已扛著米走遠了。
風畔若有所思,收回視線時看到桌邊的陳小妖閉眼靠在桌上,似已睡去,臉上緋紅,並不像塗了胭脂的緣故,更像是喝醉了酒,居然異常的漂亮,嘴裏咕噥著什麼,卻是不知所雲。
他眼神一沉,伸手撫上她的額,滾燙。
“小妖兒?”他輕拍她的臉,柔嫩的觸感讓他無意識地停了瞬間才鬆開。
陳小妖被他一叫睜開眼,大眼睛水潤水潤的,用力地眨了一下,叫道:“好熱。”聲音竟不同於她平時的樣子,說不出的妖媚,手下意識地去扯衣領,露出嬌好的頸項,頸肩處的一顆梅紅血痣,甚是誘人。
風畔不動聲色,眼睛停在她的那顆痣上,眼神更沉。
陳小妖還在扯衣服,衣領被扯得越來越開,旁邊的客人都偷偷地看過來,風畔一隻手伸過去壓住陳小妖的手,另一隻手伸出一指點在她的眉心,陳小妖頓時昏睡過去。
“結賬。”他往桌上扔了幾個銅板,抱起陳小妖便往樓下走。
外麵仍在下著細雨,他低頭看了眼懷中的陳小妖,她整張臉窩在他懷中,睡得很沉。
“你可不要現在現原形,不然我把你扔到豬肉鋪去。”他低聲說著。
陳小妖似乎聽到,臉在他懷間蹭了蹭便再也沒動靜,他笑了笑,抱著她往他們落腳的旅店裏去。
“小二替我燒桶水送上來。”回到旅店,風畔邊說邊往樓上走。
小二說了聲“是”,看那年輕客人懷間不知抱著什麼,用袖子蓋著就上樓去,他好奇地跟了幾步,停在樓梯口看他進了房間。
他的老婆呢?兩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嗎?
把水送去時,小二還往房間裏張望了幾眼,下意識地問道:“客官怎麼不見令夫人啊?”
風畔指了指床上道:“不舒服先睡了。”
“啊?”小二啊了聲,自己一直在店裏,怎麼不見有人回來?眼睛盯著那邊的床,床帳被放下來,根本看不清裏麵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