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突轉,冉秋葉這句話一說出口,反倒是讓張為民有些愣住了,哥哥隻想睡你……,呸,哥哥隻想幫助你啊,怎麼就談婚論嫁了呢?”
這要怎麼介紹自己才能顯得高尚一點,履曆光鮮一點呢?總不能說,俺是農村滴,俺師父是四九城有名的頑主頭子,哪手底下幾十號人,跟哥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要是如實說,感覺冉秋葉能把火鍋澆他頭上,為了剛買來的二手衣服和褲子,隻能換個說法了,這可不是欺騙啊,純粹是為了自保。
“咳咳……,說起我的身世,那就長了,簡單說就是無父無母,父親為祖國的發展添磚加瓦,殫精竭慮,最終死在了工作上,母親對我父親深深思念,思念成疾,不久後也離我而去,就剩下我和妹妹。”
無奈,四目無親,我被送去農村,由我奶奶養大,受盡村裏孩子的白眼,不過還好,在我奶奶去世後,我就回來了,我爸單位給我找了一份工作,過幾天就去上班了,妹妹也在學校讀初中,生活上沒什麼困難,反正就我們兄妹,國家也多有照顧,街道辦的主任對我們很好,要不怎麼說,你溫暖了別人,同時也溫暖了自己呢。
要不是我爸為國家付出,別人知道我是誰啊,托我爸媽的福,一切正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從小遠離家鄉,舉目無親,隻有一個年事已高的奶奶相依為命,不久後也離我而去,所以我從小就想有個家,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嘖嘖嘖,張為民他爸的確去世了,卻不是為國家做什麼貢獻,哪怕是種地,不也是為國家生產添磚加瓦嘛?偉人說過,工作不分高低,我做總理,你挖大糞,都是為國家做貢獻嘛。”
所以你說他說謊了嗎?沒有,奶奶養育他了嗎?小時候給了一塊糖算不算相依為命?
至於說工作,那就更是胡扯了,當然和他爸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不過他爸要是不死,他能流浪嘛?不流浪能舉報嗎?不舉報哪來的工作機會?
都是話術,在張為民看來,這怎麼能叫騙呢?愛情的事情,怎麼能算騙呢?你沒對你對象撒過謊出去喝酒?陪兄弟打遊戲?
最後以煽情收尾,讓一個有知識,有包容,對國家有熱情的女青年,母性光輝泛濫,這這波操作收尾,再看冉秋葉,已經眼神中略帶同情,還帶著幾分心疼。
他都能想到,村裏孩子欺負他們時,做哥哥的如何挺身而出,又如何被人多勢眾的孩子們毆打,而奶奶年事已高,他隻能默默忍受,嘖嘖嘖,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會腦補,就看空間夠不夠大了,嗯,用畫家的方式說,留白,注意留白。
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這話從一個曆盡滄桑,飽受人間疾苦的頑主口中說出來,怎麼那麼不可信呢?
可此時張為民卻表現得含情脈脈,眼中仿佛有淚花在閃動卻又因為有女同誌在而極力克製,眼中包含的情感仿佛一汪清水,都快溢出來了。
不是他不想落淚,是他哭不出來,這已經是極限了,艸,這年頭騙個姑娘,呸!談個戀愛,我太難了,身份不允許啊,誰家好姑娘會跟一個混混談戀愛呢?
看著他這副模樣,冉秋葉再也不淡定了,心仿佛被握住了,一揪一揪的疼,而這一切好像都是她的緣故才讓張為民回憶起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