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廠長辦公室出來,張為民就回了辦公室,直到有人找他。
“老弟,知道誰找我不?”
張為民跟隨門衛一同出門,順口問了一句。
“這個……,我也沒細問,人家沒進門,也沒做筆記,就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看著不像普通人,穿著一身軍褲,可能是大院子弟吧。”
其實這個有點講究,當兵的後代穿剩下的軍服,包括帽子等,都是一種另類的榮譽和炫耀的資本。
證明你家裏有人當過兵,為國家而戰過,當然榮譽了,所以就形成了一股風氣,導致後來大學生軍訓,你要是能弄來幾件舊軍服穿都覺得特光榮,特有使命感。
保衛科如此一說,張為民就知道是誰了,畢竟他認識的人裏,能有實力搞來舊軍服穿的,也就那麼幾個。
“什麼情況?你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是一個張為民沒想到的人,張海洋,此人性格自不必說,就親疏關係而言,張為民和他並不是太熟悉,他能來見自己,是張為民萬萬沒想到的。
“民哥,走吧,帶你去吃個午飯,順便說點事。”
人都來了,雖說算不上熟悉,但好歹認識,一個酒桌上喝過酒,也不能裝作不認識,直接掉頭回去吧?好歹人家以後還是刑警隊的隊長呢。
“行吧,你等我一下,我做個報備。”
跟保衛科的人說了一聲,做了個記錄,就跟著張海洋去了館子,倒不是什麼大館子,就是普普通通一個國營館子。
“一盤花生米,一盤木耳炒黃瓜,外加一瓶二鍋頭。”
“別嫌棄,兄弟沒多少錢,可比不了您,上著班,還是辦公室,前途一片光明啊。”
雖說這黃瓜裏鐵定是放了醋,但聞著不是味啊,酸溜溜的。
張為民抬手接過酒瓶子,擰開酒瓶,給他倒了一杯,給自己也斟滿。
“平時我也沒時間,海洋兄弟今天來肯定是有事,但你來了,鐵定會開口,兄弟既然敢開口,那我也沒話說,說吧,什麼事?能辦的,我肯定辦,辦不了,想辦法給你辦了。”
講真的,他一時半刻還真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張海洋也沒客氣,端起酒杯,一仰頭幹了。
“有民哥您這句話,兄弟我就來對了。”
“圈子裏都傳您講究,今天一見,名不虛傳。”
張海洋這人就這樣,多少帶點江湖色彩,講話更是雲裏霧繞的,但話裏話外,都是抬高對方。
“上麵下達政策,要支援大西北,我們這幫少爺兵,是第一批。”
其實這點很好理解,雖說你讓他們去幹農活,他們啥也不會,不說五穀不分,但什麼季節,種什麼莊稼,怎麼拾掇莊稼,他們確實不懂。
但無論這個時代能生幾個娃,可每一個都是爹生娘養的崽,誰舍得讓孩子跑那麼遠?一去可能就是幾年,還沒個準數,連探親都是一種奢望,隻能通過寫信來交流。
試問哪個父母舍得?這個時候紅二代不做出表率,誰做表率?
你有人有權的不讓孩子去,讓老百姓的孩子去?說不過去,所以他們是第一批,就十分合乎情理了,同樣的,回來時也是他們最有可能,畢竟考大學就可以回來,這家境好的,自然更有文化,窮人,吃飽都困難,讀書?並不是人人都需要。
雖說機會給了,但到了哪裏都不存在什麼公平。
“這麼說,你來是和我告別的?”
咳咳……“算是吧,今晚東來順,我還有越民他們,約了幾個聊得來的,算是告別,讓我來通知您。”
話說到這裏,算是交代清楚了,可看他一臉便秘的樣子,顯然不止如此。
“周小白對你有意思,我知道你有對象,她也知道。”
嘿,講到這裏氣氛就有些尷尬了,兩個男的聊女人,本是一件開心的事,可看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