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兄弟,你這……,你這給的太多了,而且不合適。”
張為民咧嘴一笑,嘿嘿“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大毛我都送了,還能委屈了其他幾個小的?那我這個幹爹未免太過厚此薄彼了吧?”
這別人不知道,但梁拉娣知道對方的身份,說實在的,要大毛能跟張為民認幹親,拜為幹爹,那是他的福氣,別的不說,六年後大毛十八歲,無論是結婚還是找工作,有這位幹爹在,她梁拉娣能省不少心。
這時候她的原話應該是大毛屬於常規操作,二毛三毛還有秀兒就屬於胡鬧了,原本想要說不做數,是孩子胡鬧,你還是把東西收回去吧。
可這話到了嘴邊,梁拉娣硬是改成了不合適。
梁拉娣深深明白一個道理,不患寡而患不均,現在孩子還小,可等幾年呢?一旦有了差距,今天她的阻攔,會成為孩子們埋怨她的理由,當然她並不怕這些,她怕的是孩子們感受到了差距後兄弟們會因此不和,形成攀比。
要不說梁拉娣是個好母親呢,想的深遠不說,還為了讓幾個兒子能團結,想的非常深遠,不如今日就算認了,以後張為民哪怕覺得孩子太多顧不過來,不管不問都沒事,畢竟她梁拉娣從不求人,她的孩子,她自己養大,娶妻生子。
可張為民明顯沒有想太多,幹脆的認下了幹親。
“行了,認幹親是好事,你怎麼還抹眼淚了?來,為民兄弟,嚐嚐我特意給你炒的這辣子雞,這可是特意給你買的。”
南易見梁拉娣抹眼淚,趕忙出來打圓場,拉著張為民重新入座,二人喝起了小酒。
“媽,你別哭,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認幹爹?怕我不要媽媽了?你要是不想,我就不認了。”
大毛最懂事,但終究是個孩子,見媽媽哭的傷心,趕忙來勸,張為民目睹一切,卻沒說什麼,繼續跟南易喝酒。
“別瞎說,你能認幹爹,是你的福氣,你幹爹救了你的命,你這條命是你幹爹給你的,以後長大了要好好孝順你幹爹,不能惹你幹爹生氣,聽到沒?”
雖然是幹親戚,但梁拉娣還是嚴格要求大毛知恩圖報,當父親孝敬。
這點是秦淮如做不到的,雖然二人都是農家出身,但家庭教育方麵一個天,一個地。
“嗯嗯,知道了,媽媽,懷表,你幫我收著吧。”
見大毛把懷表上交,二毛,三毛,還有秀兒紛紛上交。
“這長命鎖就算了,秀兒戴著吧,隻是要放在衣服裏,不能被外人看到,聽到沒?”
秀兒話很少,點了點頭。
梁拉娣拉過她,給她把長命鎖戴在了脖子上,用一根紅繩套在脖子上。
“好了,我家秀兒最乖了。”
摸了摸秀兒的頭,梁拉娣寵溺的抱住了她。
“行了,你們娘倆就別在那裏膩歪了,帶著四個孩子過來吃飯吧,在家裏就別講那些規矩了,趁著飯菜熱,真等我們喝完了酒再讓孩子們吃,就該涼了你不心疼四個孩子,我都心疼了。”
梁拉娣破涕為笑,抹了把臉,爽朗道:“行,既然你們幹爹不嫌棄你們,都坐下吧,一起吃。”
大人們喝酒,無論是農村還是城裏,按規矩是不能同桌的,尤其是感謝宴,這屬於正式宴席之一了。
“給你商量個事,既然是認幹親,那咱就不能偷偷摸摸的,我打算,找個館子,擺幾桌,請幾個關係不錯的聚聚,見證一下,你覺得呢?”
這下梁拉娣犯了難,倒不是張為民提議不合理,相反就算是農村,也要找村長或者院裏老人來見證,正式磕頭敬茶認幹親,這屬於規矩了。
一向講究尊師重道,循規蹈矩的梁拉娣自然很讚同,可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啊。
這剛剛見到回頭錢,五十元不用還了,可這酒宴能讓人家一個人出嗎?
可這酒宴還差不了,畢竟張為民認識的不是廠長就是廠領導,那隨便拿出一個都算是舉足輕重,不是小老百姓可以輕易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