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璐看著櫃子裏麵的鹿茸,咬了下唇角。
她靜靜的站了一會兒。
就伸手把盒子恢複到原位,隨後關上櫃門。
然後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照常打掃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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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景的傷處每天都要清理傷口,然後更換新的紗布。
於是這個任務就落到了,身為外科醫生的徐黎楚身上。
今天徐醫生像往常一樣,過來給堂弟換藥。
他帶上一次性醫用手套,剛把附在上麵的紗布接下來,正要拿著沾了碘伏的無菌棉球清理傷口。
李初夏捧著孕肚,就推門進來了。
以往換藥時,徐黎景都不讓她在場,怕她看到那猙獰的傷口難過。
李初夏知道徐黎景的心思,所以就聽話的忍了幾日,在他換藥時都避開。
可是她終歸是擔心他的,最終還是沒有克製住,走了進來。
午後的陽光,光線正好,所以房間裏的一切也更加明亮。
她剛一進來,入目的就是那道,已經被縫合起來的,曾經皮肉外翻的傷處。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到那傷口的長度。
雖然它不再鮮血淋淋的觸目驚心,但仍然在白皙的手臂上像一條猙獰扭曲的蜈蚣在攀爬。
她感覺嗓子有些幹澀,努力咽了下唾液。
“過來。”徐黎景看到她進來,坐在床上叫她過去。
李初夏沒做猶豫的就走到徐黎景的麵前,她剛一開口:“怎麼......”
話沒說完,就被徐黎景抬手,蓋住了眼睛。
“別看。”徐黎景嗓音一如往常,好似在換藥的並不是他。
李初夏輕輕眨了下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好像春日裏的柳芽一樣,在徐黎景掌心裏搖曳,癢癢的,麻麻的。
“好。”李初夏怕他抬著手累到:“你放下手吧。我不看就是了。”
“沒事。”徐黎景的指腹微不可覺的,摩擦了下李初夏的臉頰,像是回應。
李初夏在心裏笑笑,這是他們兩人的小秘密。
“現在還覺的疼嗎?”李初夏忍不住問道。
徐黎景搖搖頭,而後想到李初夏現在被自己擋著眼睛,看不到:“不疼了,就是有點癢。”
聽了徐黎景的話,李初夏也放下心來。
癢就是傷口正好愈合,快好了。
一直在旁邊當電燈泡的徐醫生,看著他們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暗通曲款,心想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你們在乎的人。
他拿著棉球,跟給將要入鍋的蹄膀消毒似的,擦了好幾遍,終於覺得滿意了,這才拿起一旁的紗布蓋到傷口上。
他邊蓋邊說:“初夏,你也不用擔心,黎景的這個傷口長得很好,過不了幾天就能拆線了。”
“那太好了。”李初夏想到那麼長的一道口子:“大哥,會不會留疤。”
徐黎楚正在給紗布貼膠帶,聞言倒是一愣,他到沒有想那麼多,看來還是女人心細,想得多:“可能會有,跟個人體質有一定關係,瘢痕體質的人就愛留下疤痕。”
徐黎景看著堂哥貼好最後一個膠帶,把覆在小孕妻眼睛上的手,拿了下來。
“李小呆,我一個男人有點疤怕啥,我又不用負責貌美如花。“徐黎景抬頭看向她:“還是你會因為我添了一道傷疤而不喜歡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