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還算鎮定。
手上的眉筆,還在白布上麵勾畫山川路線。
姚瀾警惕地望著鍾琴,問道:“監察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鍾琴已經閃身出屋。
也不見他助跑抬腿作勢。
憑空彈射而起。
落在對麵一棵大樹突出的分枝上。
衣袂飄飄,搖曳生姿。
遠遠看去,仿若神仙。
他在方寸大小的樹枝上,輕鬆騰挪觀察了一番四周。
隨即飄飄落地。
衝屋內的唐衣和姚瀾說:“你倆速往東南方位而來。”
“書院緊急大集結!”
“任何人不得缺席!”
“違者後果自負!”
後麵三句話,是鍾琴遠遠傳來的。
到最後的“負”字,隻剩餘音嫋嫋。
人影早已不見。
唐衣立即放下眉筆。
也沒有去卷起畫有山川河流的長槍遺落位置簡圖。
招呼姚瀾道:“事發突然,咱倆快往東南方尋去。”
姚瀾點頭,飛快地取了儲物袋,又去拿斬馬刀,準備都帶上以防萬一。
唐衣想了想,出聲阻止:“咱們啥也不能帶,快去找地方。”
姚瀾稍微一轉腦筋。
覺得唐衣的提議很有道理。
在書院裏,昏迷不醒的時候,都沒有人打儲物袋的主意。
另外,身處神朝底蘊深厚的雲龍書院裏麵。
還怕歹人闖進來,對他倆喊打喊殺不成?
再說吧,那幫追殺者,若真想要來書院動手。
那出手的,必然是誌在必得的殺勢。
再多帶十把斬馬刀,也防範不住。
姚瀾自嘲的笑了笑,當先往鍾琴所往方向疾行。
唐衣緊隨其後,一邊紮緊敞開的學士服。
姚瀾回頭看了一眼,有點擔憂地說:“駟長,你的傷勢不礙事了吧?”
她是知道唐衣之前所受的創傷有多嚴重。
要想恢複正常,隻怕沒有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唐衣為了救她,三番兩次拚命消耗潛能。
對傷勢的加重,猶如雪上加霜。
她的語氣很沉重,焦急,憂慮情緒,躍然寫在臉上。
誰都看得出來,她對唐衣是真的極為關心。
唐衣心裏一陣暖流湧動。
許多年來,他都沒有感受過,女性這種發自內心的關愛。
姚瀾不見他回複。
以為他的傷勢又加重和發作了。
她停下腳步來,轉身,要走近去看看他的傷勢。
唐衣聽出姚瀾話中的暖意。
內心一激動,想快步上前,攬住姚瀾的肩膀,或者是握住她的手。
元氣催發,速度大增。
姚瀾卻因為擔憂他的傷勢,轉身回走。
兩人各想著心思。
一人疾步向前。
一人返身回走。
姚瀾一頭撞進唐衣懷裏。
感覺到很結實的胸肌。
還有強勁的心髒跳動聲。
溫暖而有力。
有點讓她像是喝了葡萄酒,那種微醉的舒爽感覺。
唐衣不料她在奔行中,會突然停步,轉身,回走。
這一前衝,突然就把她柔軟溫熱帶體香的身子,擁在了懷抱裏。
彼此的心髒“突突突”跳動都很急。
兩人在心慌意亂中,都沒有想到要怎麼樣對方。
就這麼緊緊的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