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從癟三到乞丐
胡飛自打從小三子那裏嚐到了甜頭以後,便隔三差五的要過來騷擾一下。
他抓住小三子怕他抖露自己以前幫他做過的糗事,於是,便有恃無恐地一次又一次地拿著從小三子那弄來的鈔票,繼續過他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賽神仙”的生活了。
“攤上這麼一個吊兒郎當的混蛋親戚,真是倒黴透頂了!”小三子暗地裏怒罵胡飛,卻又奈何不得,對此,他心裏怨恨不已!便有意躲著胡飛這尊瘟神。
胡飛也的確撲了幾次空,這樣,他來的次數也就少了。
總算清靜了許多,小三子在心裏不知要念多少遍“阿彌陀佛”。
當然,見不到小三子,一下子失去了依靠,胡飛的日子每況愈下,確實難過極了。
他重又回到街頭,遊魂似的東遊西蕩,返回到最為原始的乞討生活去了。
可是,像他這樣年紀輕輕地,盤在地上,伸手向人討錢,除了遭致鄙視,才沒有人理他呢。
狗急了也要跳牆的!胡飛自我安慰一番後,便心一橫,重操舊業,做起了梁上君子來。
可是,他那蹩腳的“鉗工”手藝實在太次,往往是手剛伸進別人的口袋,就被一下子掐住,當場就被人逮了個正著,然後,便會被一群年輕人施以一陣暴打。
一看到有人逮著了蟊賊,很多遭遇過被竊事件的路人也會行將過來,他一腳,你一拳的解解心頭之恨。其中也不乏心頭毛躁,遇事不爽的,也跟著湊過來痛毆一頓,發泄一下子的,這可就苦了胡飛了,遍體鱗傷,卻又無人憐憫。
胡飛那混蛋,常常是被抓了放,放了再被抓,如此往複無數次,他的身上早已是傷痕累累,有時還甚至是體無完膚,完全沒了先前的那一股驕橫之氣了。因為他是賊,所以,他在被打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同情他的,相反,就連剛剛學步的娃娃看了,也會被大人教會鄙視地朝他的麵孔上吐上一口口水,然後,在大人的慫恿中,奶聲奶氣地對胡飛叫一聲“人渣”!
胡飛的那個可憐相,真討嫌!!
以後的日子,再見到胡飛,他已完全變了模樣。
蓬頭垢麵不說,就那走路時的樣子,也絕對不比上一次在醫院裏看過的那個跛子好多少,而且,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了。
他所到之處,竟然招致周遭蚊蠅亂飛,惹得別人都不敢靠近。他的腳趾也很不爭氣地從破了的球鞋頭上頂了出來,敞開的前胸永遠都有一道道累加起來的血紅的印子,有的已經變成了暗黑色。
他走過的地方,甚至還異味熏人,常有人形容他是“頂風臭三裏”的人渣!
這就是魏玲名義上的丈夫?!
胡飛,他已經落魄到了抽別人扔掉的半截煙屁股、在垃圾桶旁等人們吃剩的殘羹剩菜,他居無定所,過著餐風露宿的日子……
胡飛從癟三到乞丐,再到梁上君子的演變過程,魏玲沒少聽說,因為,胡飛就在她的城市裏晃蕩著呢,胡飛的每一次動作,都會讓魏玲心驚肉跳,不是不舍,而是潛在的擔憂。
在魏玲的眼裏,胡飛就是一塊行屍走肉;在她的記憶裏,胡飛更是一個恥辱,她恨他,她更厭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