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人啊,還得是媛媛過得日子好啊,兒子年紀輕輕就在軍中有了一官半職,心尖兒上寵大的女兒也沒有被養壞,巾幗不讓須眉,比你們家兩個男人都要豪爽些。”
說話的是李夫人,閨中就與明夫人交好。
“倩雨這話倒是酸得很,不像是誇人的,像是那好事的三婆一樣,整日裏就知道哪家的孩子娶妻嫁人,沒個自己的事情做。”
明夫人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不鹹不淡地把她說了一頓。
“你這人也真是,誇你呢,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呢。”
李夫人當然沒生氣, 這麼些年還分不清明夫人的話,這朋友不做也罷了。
“好話聽著是舒服,可落到旁人耳朵裏可就不是這麼回事情了,你誇我的一雙兒女,我自然是高興,可樹大招風,你又不是沒吃過這虧。”
李夫人聽見這話臉色也是稍微有些難看,停了嘴上的念念有詞,似在後悔剛才的話。
明夫人扭頭看見她那樣子,也沒了再訓她的意思,“我就提醒你一下, 你也別愛當回事情,這左右都是相熟的人,哪裏能出什麼事。”
陳夫人也在一旁笑笑,雖然沒說幾句話,但也是能寬慰下她。
四人行,隻有沈夫人沒說話,一直都是低著頭或是向外看什麼東西。
“阿英,你怎麼這次魂不守舍的,好不容易都出來聚一聚,怎麼還想著其他事情呢。”
明夫人大概知道什麼,連忙使了個眼色讓李夫人別說話。
“那什麼,男孩本身就貪玩些,也沒個譜,時常闖禍,日後給他尋個能管事的媳婦就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了,孩子總會長大的,擔心也不頂事不是麼?”
沈夫人就生了一個兒子,本該是該高興,諾大的尚書府也就她這一個兒子,可偏偏這兒子是半點氣也不爭,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前些日子還傷了人下了獄,她就整日哭哭啼啼,沈尚書也不想辦法,就是每日都數落她,把兒子教成了這副樣子。
“是啊,你們家就這一個兒子,害怕尚書大人不想法子麼,最差也不過讓你兒子在獄裏多待兩日,好好吃些苦頭,回來就聽話了。”
“不不不,獄中難受的緊,他哪能受得了,都是我不好,從小嬌慣了他,以為他總會體諒我些,誰又何曾想到他會如此。”
明夫人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誰家孩子不是心頭肉,就你兒子金貴些,那被傷了的那人,人家也是爹生父母養的,人家怎麼忍心呢,你看淵兒,小時候頑劣,他爹藤條不知打斷了多少根,不都心疼,可他若是不成個人,不就是害他了麼。”
“可……”
沈夫人還想說什麼。
陳夫人一旁寬慰,“慣子如殺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