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蛋糕店的生意很好,蛋糕店二樓專供客人們在店裏用餐的。蛋糕店旁邊新開了家寶寶樂園,所以今天來的幾乎都是些小客人,流蘇將一份剛做好的草莓蛋糕送上去,剛走回工作區,手機就響了起來。
電話那邊傳來陳婆婆焦急的聲音,“流蘇,不好了,不好了!……”
流蘇心頭一緊,忙問:“陳婆婆,出什麼事了?”
陳婆婆說:“你外婆今早上同我在院子裏聊天,突然說心口疼,緊接著就暈倒了,我叫阿坤將她送到醫院來了,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
流蘇聞言臉倏地變的煞白,手機險些握不住,“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
因為著急,流蘇也顧不上請假,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蛋糕店,坐了三個小時的動車,總算回到了源江。源江是小城市,出租車不比大城市多,再加上天正下著雨夾雪,就更難打到車。
這雨雪交加的天氣,比穎城還要陰冷上幾分,流蘇站在馬路邊上,感覺那寒意似乎要滲進骨頭裏。因為來的時候走的匆忙,她沒有拿傘,此時隻能把棉衣的帽子戴上,一張雪白的臉被凍的通紅,焦急的等著車。
好不容易有空載的計程車停下,玉流蘇坐進去,“快,第三人民醫院!”
下了車,流蘇三步並作兩步朝著醫院內走,電梯停留在十五樓,流蘇看著麵前緊閉的電梯門,再也等不下去,索性改走樓梯。
外婆住在七樓,流蘇跑上七樓難免氣喘籲籲,重症病房外,陳婆婆站在門口張望,流蘇連忙走過去,問:“陳婆婆,我外婆怎麼樣了?”
陳婆婆看著流蘇,見她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鬢角的發絲都汗濕了,知道她這一路一定趕的很著急,不由也有些心疼她。
“醫生說是心髒病,需要盡快動手術!”
流蘇臉上一白,有些發抖的攥著陳婆婆的袖子,“我外婆怎麼會有心髒病?是不是醫生診斷錯了?”
陳婆婆歎道:“我也覺得奇怪,可醫生說心髒病分很多種,你外婆的心髒病屬於突發的,人年紀大了,自然就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了!”
陳婆婆走後,流蘇獨自在病房守著外婆,外婆依然沒醒,戴著氧氣罩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旁邊的心電圖發出滴滴的聲音,越發襯得病房寂靜清冷。
雖說這兩年的經曆早已叫流蘇變得堅韌勇敢,可她到底年輕,碰上這樣的事情難免手足無措,她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方才醫生已經來找過她,說外婆的手術費用需要將近八萬塊,在別人眼裏,八萬塊錢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流蘇來說,這已經是天文數字。
她在名門夜宴打工攢下的錢有四五千,這些錢是要拿來交下學期的學費的,就算她將這部分錢拿出來,外婆的手術費依然相差很遠。
流蘇思來想去,隻能給舅舅蘇勝青打電話,蘇勝青好逸惡勞,除了愛喝酒,在外麵牌也打的大,要換做以前,流蘇不會指望他,可一年前縣裏建遊樂城,將小鎮的地都給征用了,蘇勝青的地至少也能賣個五六十萬。
外公外婆隻有舅舅與媽媽兩個孩子,如今媽媽已經不在了,外婆手術,舅舅至少也要盡自己一份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