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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揚州城已是接近黃昏之時,她趕上了城門快關閉的時候,但是進了城之後卻不清楚究竟要到哪裏去找葉孤城。
他們之前分開的時候隻是在城門口告的別,她就急急忙忙地趕去江都了,也沒約過什麼重新碰頭的地點,短短幾日,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決戰延後一月的消息已經傳遍江湖,原本打算在八月十五趕到金陵的俠士們估計也紛紛放緩了腳步。
但兩大劍客決鬥,畢竟是武林中難得的盛事,就連揚州城的人都好像要比之前多上許多。
葉靈涵是在上回與陸小鳳他們一起喝過酒的那間客棧裏找到葉孤城的,原本隻是因為看著眼熟想進去吃頓飯再說,卻不想才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二樓上品茶的葉孤城。
店小二不清楚她認識葉孤城,還相當著急,怕她衝撞了這一看就金貴得很的客人,一路追上來之後看見她毫不客氣地坐下吃起來的模樣還被嚇了一跳。
“運氣可真好,隨便撞進一家店都正好遇上你了。”
葉孤城本就是特意選在這個地方等她的,見她誤會也沒解釋,隻是抬手將她喜歡的幾樣小菜又推過去了幾分。
“事情解決了?”
“嗯,算是吧,暫時來說應該沒什麼大事。”她想了想司空摘星提到的峨眉派在找自己的事,忍不住撇了撇嘴,“不過我需要換身衣服。”
她對於這身金衣的喜愛葉孤城自然清楚,聽她這麼不經意間來了這麼一句,差些被嚇到,“衣服?”
“嗯,本來我不想換的,不過最近來找事的人有點多,我又不想打架。”
“找事?”
“峨眉派好像在找我,我也不清楚蘇少英找我幹啥,我上回都沒和他打架,哪來的羞辱一說!”說到這裏她忍不住放下了碗筷抬起臉,“師弟你說,哪有人自己將被羞辱這種事傳遍武林的,何況還是根本沒有的事!”
葉孤城心念一轉,“或許是其他人傳出去的?”
“不至於啊,得罪峨眉派有什麼好處,我都不想管。”這件事對她來說雖然造不成什麼大困擾,但是好歹也算是不小的麻煩,所以葉孤城這麼疑問的時候她還是相當給麵子地回想了一番當時還在場的人。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我一路從江都過來快餓死了,你讓我先吃一會兒。”
雖然看著吃飯的速度有些可怕,但她動作卻始終保持得相當文雅,葉孤城本是沒什麼食欲的,見她吃得這麼開心,似乎自己也跟著開心了許多。
少女垂著頭扒飯的模樣怎麼都與好看沾不上邊,但一抬眼一個哀求的眼神又立刻能讓人心軟。
可是葉孤城卻注意到了有不太對的地方,趁著她再度抬頭的瞬間伸出了手。
被撫上眉心的葉靈涵有一瞬間的發愣,隨即朝他眨了眨眼,“……怎、怎麼?”
“血跡。”
“誒?”她皺了皺眉也摸上去,果然指尖染上了點不怎麼明顯的血跡,“啊……可能是在江都遇上的那個假裝峨眉弟子的人。”
“無妨?”
“當然啦,打不過的話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裏和你吃飯嘛。”葉靈涵揚起個笑,“說起來,我們什麼時候去金陵?”
“時間還早。”
“你還有什麼別的安排嗎?”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
葉孤城最是受不得她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如果再加上扯衣角的動作,那大概是死活都拒絕不了。
“無甚安排,有何事?”
“那你陪我去趟西湖唄。”她頓了頓,語氣裏帶了點旁人難以察覺的感傷,“雖然現如今沒有長劍山莊的影子了,但我還是很想回去看看。”
“好。”
他應得太快以至於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再度笑起來,“那我們明日便啟程?”
敢這樣對白雲城主說話的,尋遍這天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而且她還是自顧自地幫他全部決定好了,也虧葉孤城願意順著她,根本沒猶豫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