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跟趙嬸嬸問好。”
“趙嬸嬸好。”
陸莊氏看著背著竹簍的梁大妮問道:“大妮,這是去挖野菜?”
梁大妮眸底嫉妒的眼神一閃而過,用著羨慕的語氣說道:“嗯呐。唉,要我說咱們全村的女人都沒有你有福氣!明成大哥啥時讓你下過地,挖過野菜!”
“大妮呀,一家不知兩家事。我家那口子也是沒辦法,誰讓他攤上我這麼一個啥忙都幫不上的病秧子媳婦!大妮,你先忙。”陸莊氏情緒低落地說道。心道:她寧可不要這種福氣,隻想有個健康的身體!
“明成嫂子,你慢走。”
看著母子倆離去的背影小聲罵道:“呸,有什麼好拽的,病秧子一個,也就是陸明成眼瞎把你當個寶!”
梁大妮今年三十三歲,是從大山裏麵嫁過來的。長著吊眼梢,薄薄的嘴唇,皮膚暗黃,一副刻薄相。整天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的,在村子裏的口碑不太好。
梁大妮的夫家姓趙,嫁的男人叫趙大友。趙大友不是原住民,他是三十年前和寡母一起逃荒過來的,落戶在了陸家村。
趙大友本人挺忠厚的,和梁大妮孕育了兩子兩女。
按理說,陸莊氏跟她可沒有任何的關係,可就有這麼一種見不得別人比她/他好比她/他幸福的人。
否則,你就是罪人。她/他會怎麼看你怎麼不順眼,擠兌你,打壓你,以此來滿足她/他那變態的心理。顯然,梁大妮就屬於這種人。
陸莊氏領著陸晨來到張屠夫家,看案板上的豬肉也就十多斤的樣子,肉旁邊放了一堆豬骨頭和一副豬肝。
“蘇家嫂子,這是今兒新殺的豬肉,就留下這些。相中哪塊我給你割。”
張屠夫原名叫張洪波,今年三十有二。娶的妻子叫呂秀蓮,今年也就三十不到的樣子,長得是白白胖胖,一雙眼睛整天笑眯眯的,讓人覺得親切。夫妻倆一共孕育了兩個兒子。
“秀蓮妹子,五花肉多少文一斤?”
“二十文。”
“給嫂子割二斤。”
陸莊氏看豬肝挺新鮮,眼前不由浮現出五香豬肝,香辣豬肝,溜豬肝……,不能想了,再想口水就流下來了!
“秀蓮妹子,豬肝咋賣的?”
“蘇家嫂子,這副豬肝你要是全要,給我三文錢就行。”
“好,給我包起來。”
呂秀蓮利落地用草繩把肉係好,又拿荷葉把豬肝包好。
陸莊氏又看了一眼豬骨頭:“秀蓮妹子,這堆骨頭咋賣的?”心裏卻在想豬骨頭可以補鈣,補身子。
“蘇家嫂子,你要是全要給二文錢就行——正常能賣五文錢。”
“好嘞,謝謝了!”
陸莊氏從荷包裏拿出五個銅板,剩下的都倒在了肉案上。
“秀蓮妹子,你數一數。”
呂秀蓮數了一遍,收進錢袋,這才笑咪咪道,“蘇家嫂子,正好!”
陸莊氏把豬肝放在籃子底部,骨頭放在上麵,裝了滿滿一籃子。看陸晨早已把肉拎在手上:“六郎,給娘拎吧,挺重的。”
“娘,兒子能拿動,別累著娘!”
陸莊氏看著懂事的小兒子,心裏熨帖極了!有子如此,實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哎呀,這麼小就知道心疼娘了,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呂秀蓮誇獎道。
被誇得小耳尖都紅了的陸晨,不好意思地拉著母親的手就走,“嬸嬸再見!”
“秀蓮妹子,你先忙!”陸莊氏笑著告辭。
“看看,這孩子是害羞了!”呂秀蓮好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