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 新來的鄰居(二)(1 / 2)

那天跡部的一句話,直接導致某人的新狼窩成為冰帝正選全員的度假別墅。大少爺本身時不時打著“勉為其難感受平民生活”的旗號上門叨擾不說,向日慈郎一眾人等也常常以“聯絡同學感情”為名登堂入室。

所謂,在既成事實條件下最大限度地為自己謀取利益,這可是他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日後跡部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喝茶,進而在二樓占據一個房間時,鳳眸微眯笑得誌得意滿。

當然,一開始大家還是比較客氣的。

畢業典禮之後便算是放假了。忍足回自家晃了兩天,打包行李,正式搬進新居。四月則該宅照宅,該腐照腐,反正合宿之前不用訓練,她早早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關起門來過愜意的小日子。

話說忍足連著兩天沒看見隔壁的門開過,隻有每天半夜熄滅傍晚又亮起的燈,以及有時響起的隱約琴聲,顯示著房裏的主人仍舊活得好好的。

於是第三天夜幕低垂時,忍足笑眯眯地倚在二樓陽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拋著手裏的手機,等到一曲結束,旁邊某房間燈光暗下,勾起一側唇角,按下通話鍵。

“麼西麼西。”對麵傳來清淡柔和的聲音,聽起來倒真是會讓人覺得那必是個斂眸微笑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

“晚上好,親愛的小……”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對方語氣一轉,頓時懶散下來,透過話筒依稀傳來乒乒乓乓的嘈雜聲和混亂的說話聲。

“忍足君,有事?”

雖然沒親眼見過,但忍足很神奇地能想象得出距自己一步之遙那亮著橘黃色小燈的房子裏,少女懶洋洋地縮在沙發裏歪頭夾著話筒,眼睛盯在電腦屏幕上,手裏或許還捧著杯咖啡,像隻貓,不由一笑。

“小四月,要不要出去共進晚餐?”

“嘖,這稱呼真不太好聽,”四月頓了一下,好像笑了一聲,“忍足君餓了麼?”

“是啊。”忍足不明其意,老實答道。

“這樣……”

話筒中傳出輕輕的腳步聲,隨即是什麼東西坍塌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再然後,四月呼了口氣,突然不喘氣地報了一大堆電話號碼,“*&#qq*&(%^(*&!(&@$……呐,都是這附近的外賣,我以經理的名譽保證,味道不錯,敬請享受,不用多謝,拜拜。”

忍足看了手中被幹脆掛斷的電話一眼,笑著搖搖頭,雖然聲音很輕,他可沒有聽漏斷線前一瞬某嘟囔聲。

“好麻煩……”

第四天。

忍足一大早醒來,給自己煮了香醇的黑咖啡,配上烤得酥脆的吐司,坐在桌旁一邊享用一邊算計,姿勢優雅,笑意深深。

飯畢,某狼出門,轉了一圈拎著大包小包回來,鑽進廚房一陣叮鈴哐啷,於是中午時分,引人垂涎的香味開始浮動在空氣當中。

忍足裝好兩個盤子,推推眼鏡,揚起一抹笑意,敲響隔壁房門。

“嗨嗨~”

過了片刻,門打開,四月抽了抽鼻子,靠在門上,目光中帶了幾分剛睡醒的迷糊,掃過他手中賣相頗為好看的海鮮咖喱焗飯,挑眉。

忍足輕笑,雖然兩手都端著盤子,依然充滿紳士風度地鞠了個小躬,貌似十分誠懇地說,“作為新鄰居,一點見麵禮也是應該的,不知四月小姐能否賞光品嚐一下?”

“見麵禮?”四月笑眯眯地看了又看,存糧吃得差不多了,比起外賣,這個看起來還是值得一試的嘛。

忍足再度誠懇地點頭。

“既然這樣……”四月幾步跑回廚房,拿出個瓷碗,接過忍足手中的一盤,嘩啦啦倒進自己碗裏,把盤子還給有些怔愣的某狼,眉眼彎彎,“那就不客氣了~”

忍足迅速回神,正要開口,對麵的少女抓抓頭發,似乎是有些尷尬,“家裏比較亂,就不讓忍足君見笑了——那,忍足君還有什麼事麼?”

“……沒有了。”

“真是不好意思,”四月無辜眨眼,想了一下,以比某人更誠懇的神色開口,“不如改天我做點小點心當回禮如何?很、美、味的哦~”

忍足臉色微僵,咳了一聲,“……不用了。”

打發走某狼,四月嚐了嚐“見麵禮”,滿意地點頭。

雖然那天他陪了她四小時,但一碼歸一碼,此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

那邊忍足一個人吃著飯,笑意不改。

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慢慢滲透,細水長流,細水長流嘛。

正當某狼為搞好鄰裏關係做好了長期鬥爭的準備,轉機卻在第七天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