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把她們賣了,哪還有臉再去找她們,再說當時賣身契都簽著呢,她們生是人家的人,死也是人家的人,咋能再認爹娘。”

“大嫂,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這不是家裏有困難了嗎,好歹生養她們一場,幫幫親弟弟,這不是很正常嗎。”

牛氏一時沒了言語。

那倆丫頭自從走了後,真的不要爹娘了。

當時賣了那倆丫頭也是沒辦法,她們怎麼就不能理解一下爹娘的苦呢。

呂氏見她不說話,真是一肚子火沒處撒。

呂氏打算死咬著不鬆口,不讓遠哥兒上村學念書,她就不同意把小花賣了換錢。

“爹,娘,我們決定讓玉遠去村學了,村學一年才五百文的束脩,家裏都不想出,書哥兒每個月都要一兩銀子的束脩,你們要是這麼偏心,那我們三房賺的銀錢也不上交了,還是各顧各的吧。”

“當初你們非要把二房趕走,現在人家出息了,每天有大把的進益,要是不分家, 這每天賺的錢都會歸公賬。”

“現在可好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住新房。”

呂氏不提二房還好,這一說,立馬說到大家的心坎裏去了。

沈誠現在越過越好,這要是不趕他們走就好了,他們也可以住新房,玉書,玉遠念書的束脩也不用作難了,家裏的活也有人幹了。

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

陳氏也有點悔,誰讓她一時多嘴,把他的身世說了出來。

她瞞了快四十年都沒事,偏偏那個賤人回來後,不僅沈誠的身世捅出來了,老沈家還接連出事。

都怪那個掃把星。

“行了,別吵了,玉遠可以去村學識字,但是家不能分,老大家的,你們也去寧州城找找,看鬱紅,鬱紫那裏能不能給拿兩個錢。”

沈老頭一發話,大家都閉上了嘴。

雖然他平時很少講話,但他有家裏的最終話語權。

他這一開口,孩子們還是都會聽的。

“老三家的,上次你找的人伢子,問清楚了嗎,能給多少錢?”

“爹,人家嫌小花瘦,給不了幾個錢,才十兩銀子。”

一聽才十兩銀子,沈全立馬不吱聲了。

十兩,那夠幹啥的,連沈河的醫藥費都不夠。

陳氏道:“那你就不會換個人伢子嗎,多問幾家。”

這時牛氏搭腔:“賣窯子錢多,最少也得三十兩,說不準五十兩也有。”

呂氏雖沒把沈小花當回事,但她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一聽窯子,立馬反對。

“不行,要是進了那種地方,小花這輩子不就完了嗎。”

陳氏眼皮掀了掀道:“就這麼決定了,反正也是賣,多賣點錢還不好,再說那種地方也沒什麼不好的,不用幹活還能吃香的喝辣的。”

沈萬說啥也不同意,要是讓人知道他的女兒被賣進窯子,他哪還有臉去鎮上。

但是還沒開口,便被陳氏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