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陵蘭度過的第一夜,顯得異常的漫長。盡管東國老鄉孫劍告訴了我很多有關於這裏的重要信息,但似乎卻造成了我更多的疑惑。晚上真的是睡不著覺,我就不停的向孫劍問這問那。雖然有很多細節,還有他給我的一些答案,都讓我覺得這人似乎不靠譜,但還好的是,孫劍足夠熱心,也的確幫我知道了越來越多的內情,還是感覺自己心裏確實比之前安穩了很多。
但由於睡得太晚,轉天去見貝留申接受第一課的我十分疲勞,哈欠連天。“你這狀態不好啊,還需要調整啊,今天這狀態可不行啊……不過的確剛來一天,沒關係,這樣吧,今天就先帶你去巡視一下我們別具特色的學校,也讓你熟悉一下環境。哦對了,順便帶上掃把和畚箕。”“哦……”我沒有表現出太疑惑的反應,但是心想,完了,後勤處長的第一課為什麼還要準備掃把,情況不妙啊……
果不其然啊!貝留申就是帶我打掃了整個學校……從教室到機房,從器材室到體育館,細致到教學樓裏外的每一間辦公室,每一階樓梯,都以讓我熟悉環境的名義做了一次“大保潔”。話說這個學校麵積也不算小了,我這畚箕掃來掃去,算了算大概收滿了三十多次,完工之後,累的我是腰酸背痛,本來就疲勞,這一下真的實在受不了了。就這樣,貝留申在身邊還在不斷說著風涼話:“小夥子,你歲數也不算大嗎,這體能就不行了?哦,也快三十歲了是吧,按照你們的年齡劃分,也是行將步入中年咯……”
“貝老師啊,能不能請其他的同學幫個忙一塊兒打掃啊?而且這都什麼年代了,咱請不起專業保潔阿姨也就算了,為什麼學院裏還沒有點自動化的設備啊?”我滿臉的痛苦,貝留申卻不慌不忙說道:“哎呀,我的學生現在都在這裏了啊,自動化怎麼可能沒有呐,不都用在食堂裏給學員們打飯了嘛……你堅持堅持,馬上就完事了,加油!”我心裏想,果然歸屬於後勤處的學生就隻有我一個人……
“不要抱怨,你隻要聽我的安排不斷奮鬥,你就會比其他的學生有更加美好的明天!”我扭頭看著貝留申,內心無語之極,但是想到自己現在寄人籬下的特殊身份,冒然反抗會不會被原地打死——我就不由得悲從中來。就這樣情緒低落的幹完了後半程的“保潔”工作,回到後勤處的路上,我和貝留申路過了昨天老金去過的通往地下室樓梯。
我自然而然的覺得,地下室也需要打掃,於是轉身從樓梯方向下去,在我身前還在自我陶醉中的貝留申用餘光掃到我的移動方向,突然就像觸了電一樣衝著我大叫:“哎呀,你要去幹什麼!你給我站住!”貝留申的大叫聲,在略顯空曠的教學樓裏形成了回蕩,餘音繞梁,突然這麼大的動靜也把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緊張,就站在樓梯當中一動不動,隻敢慢慢轉過頭去望向貝留申。
“你快上來!你沒看到下麵擺著的鐵馬護欄上,寫著非請勿入呢?趕快上來!”我扭頭望去,樓梯的末端果然有個掛著警示幅的鐵柵欄,隻不過上麵的文字我實在看不懂。
“還愣在那幹什麼呢?”貝留申再次催促我,我隻能趕緊竄了上來,他臉色立刻就變得和顏悅色起來。“嗨!可說呢,也怪我忘了告訴你了,下麵是學院的重要庫房,一般教員都不能隨意進入,你作為學員就更得遠離了,下次一定記住了。”我又扭頭望了望下麵,果然好像是很久沒有去過人的樣子,地下室的門上好像都浮了一層灰。但是不對啊,昨天老金不是已經下去過了嗎?
“那老金他……”“你能跟他比麼,這學校本來就有他的股份。”貝留申很快就解答了我的疑惑,不過當他說到老金的身份時,我有些驚訝:“老金是學校的創始人?這奇怪的學校難不成還是他通過星際生意換來的呢?對了,這個學院的院長也是老金嗎?”
“他怎麼可能是創始人。”貝留申一笑,“不過他還真是非常有錢有資源,比如把你弄過來這件事,一般人的財力和麵子根本辦不到呢……當然他們需要的也不是錢,地球都進入覺醒年代了,比金錢重要的資源可真是變多了呢。”我聽到貝留申從自己的後槽牙裏,發出了幾聲“咯咯”的怪笑。
頓了一下,貝留申又聊起了這所學校:“院長是誰?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們甚至覺得自己全都是被遙控著呢,到目前為止,還真是很少有人見過院長呢,我這個一級導師,在學院也算是德高望重了吧,你猜怎麼著?我都沒見過,其他大部分教員就更沒可能了。哎,但是老金好像說他見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