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勿信一麵之詞(1 / 2)

知道了這些新情況,我才發現自己的思維還真是不夠縝密,雖然名字帶著“科楠”,可的確不是做偵探的料子。邢爽不是告訴我她不認識水晶棺裏的人嗎?賈思文的表妹也不認識?我還真想再下去問一問她是怎麼回事,順便把賈思婷屍體帶上來,但是這兩進兩出之後,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感覺到異常的疲勞,想想從被刺到見程定遠,回到醫院探望表妹,再來探訪味未軒,還真是忙活了很久沒休息了。

“算了。”我望向張勇,“我還真的是累了,你看賈思文淩晨殺我沒成,現在天又開始暗了,你也讓程局休息休息,問問他能不能明天再見。”張勇也覺得我說的有些道理,一個電話過去,很快就得到了允許,但程局交代張勇把我送到公安招待所住幾個晚上,相比別的地方安全,而且方便再次見麵。

這一路之上,我坐在張勇車裏,他又不停的提問,但我真的是疲於應付,隻能告訴他我累了,明天再告訴你,他也沒有再說什麼。實際上,我一路上就在想兩件事:賈思文究竟能藏在哪呢,東國天眼係統都部署那麼多年了,消失的店員都在實體空間能理解為什麼找不到,賈思文是個普通人是怎麼跑的;還有,為什麼第二次進空間裏,邢爽主動的態度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問題出在哪裏?

到了招待所,張勇安頓好我之後,向我索要了聯係方式,就悻悻離開了,我看到他的臉上也是掛滿了疲憊,應該也是準備去休息了。但他一走,本來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卻來了精神,看看時間應該到了格陵蘭的白天,我一個電話就撥給了貝留申。別看有急事可能隻能找老金救援,但這“貴人”卻極度難以聯係,很多時候貝留申比老金要靠譜。

“喲,主動和我聯係,可是稀罕啊!”接通電話,沒有問候,他首先對我一頓陰陽怪氣,我假意寒暄了幾句話,就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今天遇見的這一串事情。果不其然,貝留申很快就指出了明明顯而易見卻又被我忽略了的問題:“唉,聽起來是個小怪,但你還是不行啊科楠,這麼忽略細節,怎麼發現真相啊。你在別人的意識空間裏,第一,你怎麼知道你看到的是不是真相啊,第二,老金沒少跟你說進入空間的大廳之後,要小心第二道門吧,不要隨便鑽來鑽去的,不長記性呢?”

貝留申說的我也有些羞愧,我的確這麼多年在學院除了幫助他做後勤保潔,大部分課程的學習都心不在焉的。而且不論是實驗課還是老金幾次帶我滿處闖蕩的,我都過於依靠他們,不僅從來沒自己獨立解決過問題,而且好像就算是進入卡瓦納酒店的地下世界,大部分情況下也是快進快出,別提什麼實戰機會了。

“嫌疑人的表妹如果真在現實世界死透了,你看到她在實體空間裏如此完整好看,那隻能說明她的真實樣子被篡改了,想想精神分析裏防禦機製,讓你學的東西沒有一項是白給的。還有第二點你到底犯了什麼錯誤,你想想跟老金幾次放風時候的事情吧,公共課導師也說過,培養你那麼久,什麼都不知道,別覺得靠你的天賦就能保周全,多動動腦子。我這還忙著呢,你自己休息之前好好想想吧。”貝留申沒有好氣的掛斷電話,我則有點無語。

我想起來,與姐姐和母親失散的那一次,我正是進入的空間的“後廳”才出了問題,那一次,老金也告訴我並不存在一個門可以通往其他房間或通道,後來在學院的課堂裏才知道,意識空間實體化之後,大廳裏除了出口之外的任何門都可能通向宿主的潛意識或多個人格中的其中一個,而那裏麵的東西都非常抽象,沒有足夠見識的人完全無法理解,甚至會被誤導從而被困,因此不是特殊情況,不建議我們擅自闖入任何一個“後廳”。這麼說來,我好像是第二次與危險擦肩而過,但這一次我卻也覺得,邢爽的潛意識或者人格並沒什麼威脅。

躺在床上的我思考著,意識逐漸模糊。最近事情太多,真的有些累了,但一閉上眼,夏穎婚禮上那些恐怖的畫麵就會突然呈現在腦海裏,這讓我很難順利進入睡眠,很長時間就處在了半睡半醒的迷離狀態。剛剛和貝留申的通話,他的聲音的確不怎麼好聽,但是被他懟了一番,我的信心好像還不如之前飽滿了。唉,就我這個樣子,我真能給夏穎和程斌討回公道嗎?為什麼在關鍵時候總丟三落四的……

“哎?——”有一個新的想法莫名的從我腦海裏蹦出來,空間裏的“二道門”既然不能隨意進出,作為主人的邢爽不知道麼?我邀請張勇來“參觀”,這貨一反常態的好幾次要求我帶著他走進來去看她那一團黏黏糊糊又氣味衝頭的本體,動機不純啊!她之前這麼介意別人知道自己成了這般慘狀,卻盛情的邀請從來沒見過的一名警官進入,到底是想做什麼?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