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棋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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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夕樹繭很安分地參加棋院所安排的一切比賽,到了第二年開春,她的勝率已經足以讓她脫離了初段的身份——隻是她也明白,憑她這樣半路出家的實力,實在是不太夠看。現在或許還能勉強製住緒方那孩子,但是估計很快就不行了,畢竟現在那孩子可拚命了。

每日不是對著圍棋便是與棋士為伍,有時候夕樹繭甚至會產生一種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的錯覺。但那樣的錯覺隻會稍縱即逝,因為她很清楚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白蘭要來日本了,以意大利棋手的身份參加世界少年圍棋大賽,為了阻止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她也隻能厚著臉皮冒充一次“少年”。

“夕樹桑19歲嗎?”無意中看到對方放在桌麵上的報名資料,緒方精次的眼角禁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這可能麼?不是說她看起來不像,而是……她每一年都是19歲麼?

“你有意見嗎?”夕樹繭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咳,沒有。”他能有意見嗎?不能討論女性的年齡他還是知道的,不過——“你就這麼有信心你能作為日本代表參加這個比賽嗎?”

除了和塔矢老師的那一局,他還真的沒有見過她在其他時候展露出過她的鬥誌,他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

“如果不能的話你手上那份東西有必要嗎?”夕樹繭挑眉,沒想到短暫的平靜這麼快就結束了。不過她亦不想白蘭那家夥和任何原著人物交手,這禍害是必須盡快處理的。

“那如果我和你在選拔賽交手的話,你會好好和我下一局嗎?”緒方精次認真地問。這個比賽對他來說本來是可有可無的,畢竟不是全職業級別的比賽,各個的代表實力也是參差不齊的,但是如果眼前這人要參加的話,他便奉陪到底。

他要她下出像那日一樣的棋,在和他的對弈裏。

“緒方君也要參加?”夕樹繭驚訝地抬頭,這孩子腦抽了嗎?

“反正你回答我就是了。”緒方精次別過頭避開對方的視線,但是耳根的微微發熱卻讓他更添幾分尷尬。

“你就不怕塔矢老師說你在浪費時間嗎?”這樣的比賽對這孩子來說的確是浪費時間,而且她知道塔矢行洋對他這個唯一的弟子還是挺嚴厲的。要是讓他知道的話,這孩子估計是找抽了。

“塔矢老師會允許的。”說這話的時候緒方精次明顯也沒有底氣。他知道他不該這樣做,但是……

“別鬧了,這個比賽可能會和十段戰預選賽撞期呐。”夕樹繭揉了揉緒方精次的腦袋,卻被對方生氣地揮開了,實在不知道他忽然在鬧什麼別扭。

“反正我會參加這個比賽!”說完,緒方精次便氣呼呼地跑了,留下夕樹繭一臉茫然地呆立在原地——

這孩子叛逆期到了麼?

“撲哧”一旁的藤原佐為忍不住笑了出來,“小繭,他是想和你下棋啊。”

其實他看得出,那少年的心裏其實很敬重小繭,看過那日的棋之後甚至還想將她視為對手,可是小繭卻由始至終隻把他當成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那少年能不生氣才怪。

“我知道。”夕樹繭歎了一口氣,那孩子可以視任何人為對手,卻惟獨不能是作為NPC的她。

他和塔矢行洋不一樣,那人哪怕是記得她的棋也不會記得住她,更不會產生想和她再次對弈的念頭,因為她的棋勾不起作為上位者的他的欲、望,他知道她永遠都贏不了他。正因為他認得她的棋,所以他比誰也更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