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亦吃力地撐開眼。可剛把眼皮撐開一條縫時,便有強烈的白光乘虛而入。
隨著他意識的逐漸清醒,他渾身上下那斷骨碎腦般的疼痛也隨之襲來,貫穿全身。
“嘶…痛死了…”
待雙眼適應光線後,秦亦這才睜眼觀察了一下自己的現狀以及四周的環境。
潔白的天花板,樸素的被褥,鼻子裏有兩根輔助呼吸的膠管,手背上還有輸液的針管,而自己被生理上虛弱的枷鎖拴緊在了病床上。
這一整個房間都有著醫院濃烈的消毒水的氣味。
“我這是…在醫院?貌似還是單人間的病房。我竟然還活著,我還以為我要轉生異世界了呢。”
就在秦亦自嘲似的自言自語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
來者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護士。
護士看見原本昏迷不醒的秦亦,此時已經睜眼打量周遭的一切,臉上也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她暗想道,“前兩天還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今天早上剛檢查完醫生就說病情好轉了,轉到這普通病房來,現在剛下午一點人就已經醒了?”
雖然心裏有些震驚,但護士還算收斂了神色,不急不緩地走到秦亦身旁,一邊幫秦亦換葡萄糖吊水,一邊說道。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等一下,我幫你換完吊水就去幫你通知一下家屬哈。”
看著距離很近伸展身子,給自己換著藥的護士,秦亦突然就聞到了一陣撲鼻而來的清香。
這時,他才留意到護士小姐的胸距離自己的臉很近很近。
秦亦雖然還是不經世事的小男孩,也時常幻想過與異性的旖旎風光,但是他此時竟然沒有過多感觸。這要是之前的他,估計早已經麵紅耳赤。但,他此時竟出奇的淡定。
他默默轉過頭,心念非禮勿視。
沉默一會後,他還是嘴甜的問道,“護士姐姐,我是被誰送醫院來的?”
護士小姐換完吊水,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然後又按下了秦亦身旁的通知鈴。
“前台前台,麻煩通知一下冉醫生。6號病床的病人秦亦已經醒了。”
通知完前台,護士小姐才轉過頭看著秦亦,溫柔說道。
“被誰送來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咱護士長卻是一再叮囑一定要照顧好你,說是醫院上頭有點重視,確保你一定不能在醫院出什麼事。再多,我們也不知道了。醫藥費住院費什麼的你也不用擔心,肇事司機那邊已經全額承擔了,包括這幾天你在醫院的任何開銷。”
秦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又問道,“那我的家屬呢?來的是我爸還是我媽?”
護士一邊幫秦亦捏了捏被子,確保秦亦不會著涼,一邊回答,“你爸媽都回來了,剛剛被人叫出去了。可能談你的人身賠償去了吧。你要是餓了,我幫你通知他們一聲。”
看著護士小姐回答著倒還算耐心,秦亦微微一笑。
“好的,謝謝姐姐。辛苦你了。”
護士看著秦亦就一個腦袋能動,卻還是一副開朗的樣子,心想這男生心理素質還挺好。
如此想著,她說話時也是不自覺勾起弧度。
“年紀不大,嘴倒挺甜。這都是我的工作,我應該的。對了,等會醫生要過來再給你做一些檢查,看看你的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就你這兩天恢複的速度,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也不用太擔心。”
秦亦點點頭,“嗯嗯,麻煩了護士姐姐了。”
交流幾句後,護士便輕快地離開了病房。
這時,病房裏又隻剩下秦亦一人了。
“單獨病房,醫院上頭還有點重視,看樣子撞我的人多半還有個一官半職。不過,我昏迷之前,好像是看見了我們學校的一個人來著。嘶?是誰來著?記不清了。總感覺昏迷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在做夢,像是在玩什麼特別真實的遊戲一樣。就連洞房花燭夜的感覺都那麼逼真。總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一遭,像是經曆了輪回一樣,心性比之前好了不少。難道我這是一朝頓悟了?學王陽明龍場悟道?等會……王陽明是誰?好熟悉的一個名字,我好像在哪個夢境裏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