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經過半個多月的拉扯協商,終於也是按照蕭然的意思進行了交接。
蕭然雷霆手段解決了吳添原來的那批打手,現在碼頭主要管理的人是華仲軍,窮苦出身,當然不會有原來的盤剝和壓榨,碼頭生意也是一步步好轉起來。蕭然在嘉興也算是真正的站穩了腳跟。
但是,不明就以的人也很多,明麵上蕭然終究還是和日本人越走越近,在很多人的眼中,他與漢奸幾乎要劃上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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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哥,最近如果沒啥事,你還是少去碼頭。。。”華仲軍扒著碗裏的飯,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自然是十分相信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更何況跟了他這麼久,也深知他對日本人的恨意,但終是堵不住悠悠眾口,這幾日碼頭上的工人都開始在議論,蕭然如果不是投靠日本人,又怎麼可能毫發無損的從日本人手裏將碼頭奪下。
蕭然笑了笑,看向華仲軍,這幾日在碼頭巡視下來,眾人的目光、背後的議論,他豈有不知的道理,難不成跟每個人去解釋一番嗎?他搖搖頭,說道:“軍子,人這一輩子,做人、做事,無愧良心即可!至於別人眼中的你,並不重要!”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華仲軍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了。
管家還在吩咐下人上菜,忙了這麼些日子,眾人也是好久沒湊齊吃頓飯了,歐雲飛和成諾對蕭然是不存絲毫懷疑的,如果說成諾對蕭然是盲目的崇拜和信奉,那歐雲飛則是最了解蕭然的那個人,他放下手中碗筷,自言自語道:“隻有拳頭同樣硬時,才能對打,也隻有力量均等時,才有一較高下的資格!”
蕭然不置可否的吃著菜,叮囑著成諾多吃點,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欲望。但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餐桌另一邊完全沒反應的一個人---盧安。
盧安一直覺得有道目光在看著自己,但他此刻卻不能做出太多的反應,對於華仲軍談論的話題,他本能的有所警覺,但卻插不上話,眼下,如何能繼續留在蕭然身邊才是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吃完飯,盧安找了個借口想上樓先休息,卻被蕭然叫住。
“盧先生,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蕭然語氣中沒有什麼情緒,隻淡淡的問了這句。
盧安心下一驚,知道蕭然是在準備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動聲色的言道:“蕭大哥,我的傷差不多好了,還得多謝各位照顧!”
蕭然淡淡掃了一眼他,微微笑了下:“那不知道盧先生接下來準備怎麼安排呢?”不知道為什麼,蕭然對這個叫盧安的年輕人總有著一種疏離感,總覺得他眼神過於複雜。
盧安怎會聽不出蕭然口中的疏離,但現在他也隻能裝傻,他歎了口氣,言道:“家肯定是回不了了,但在此已經叨擾各位許久,至於去哪我還沒想好。”
眾人均未接話,隻有成諾突然說了句:“那你要不先留下來,大哥碼頭也需要人幫忙啊!大哥是不是?”
蕭然寵溺的看了看包了一嘴蘋果的成諾,這臭小子是真會添亂啊,但誰讓他本來就心性單純,加上養傷這些日子,跟盧安兩個房間相鄰,成諾能下床後沒事就去找人聊天呢!
沉默半晌,蕭然點頭應道:“嗯,現在碼頭僅靠軍子一個人忙,我和雲飛還得往返商會與碼頭之間,軍子也確實需要有個副手的。”轉頭望了一眼盧安:“盧先生如果暫時無處可去,不知願不願意紆尊先幫軍子料理碼頭的事情呢!”蕭然自然不會把隱患放在眼前,但是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讓軍子看著他,可能是現在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盧安心頭揣測再三,如果跟隨華仲軍處理碼頭事宜,等於從蕭然身邊離開了,那能否得手都得打個問號了,但如果不答應,以蕭然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也斷不可能留自己在身邊的,權益之下,還是先答應為好,至少在碼頭更自由些,方便自己與外界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