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堂斜靠在病床上,右肩纏著紗布,左手拿著蕭然剛遞過來的蘋果,無奈的歎著氣說:“蕭兄弟,我這都沒事了,你能不能不要臭著一張臉啊?”自打入院四天了,莫易堂從手術完蘇醒的那刻就沒見過蕭然的笑臉,臭著張臉忙前忙後的。
“別亂動。”蕭然將莫易堂的靠枕又往後背塞的嚴實些,讓他靠的更舒服點:“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亂來,萬一出點什麼事,要我內疚一輩子嗎?”蕭然還是忍不住的吐槽道。
“行啦!我這不好好的沒事嗎?”看著碎碎念的蕭然,莫易堂暖心的笑著,剛想逞能的動動胳膊,被蕭然一記警告的眼光製止住。
蕭然坐下,很認真的說道:“莫兄,我實在不明白,你幹嘛這麼做?”
莫易堂看了看蕭然,長歎一口氣,道:“老弟啊!你跟崗村寧打交道時間尚淺,這次的計劃看上去是沒有問題,但如果我不這樣,那老狐狸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你?”以莫易堂與崗村寧博弈多年的經驗看來,崗村寧一定會懷疑以蕭然那麼高的身手,怎會讓挾持之人全身而退,但如果自己受傷了,蕭然自然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危考慮,才會讓挾持者趁亂逃脫,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蕭然啞然的看著莫易堂,低垂眼眸上的睫毛在微微抖動著,內心是感動的,但還是嘴硬的反駁道:“可是太危險了,值得嗎?”
莫易堂正色道:“兄弟,你還要更好的辦法嗎?論民族大義,掩護他撤退是我應該做的,論兄弟情義,為你免除後患也是我該做的。”
蕭然不再說什麼,默默的點了點頭,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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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午,歐雲飛和成諾也來到醫院看望莫易堂,成諾當天趕回碼頭時,隻剩下華仲軍等人,他問了具體的情況後,便幫著華仲軍處理碼頭事宜,將所有盧安曾經有過的痕跡都抹幹淨,至於口風方麵,二人並不擔心,都是信得過的兄弟,早些時日因為懷疑蕭然投靠日本人還有過微詞,但這件事後所有人都隻有敬佩,都是苦出身的,對日本人的恨都是刻在骨髓裏的。
這幾日,莫易堂住院,蕭然貼身照顧中,歐雲飛也是忙著處理商會事宜,今日二人手中事情都忙完後,便約了一同來看望莫易堂。
“大哥!”二人與蕭然打了聲招呼,便走上前跟莫易堂閑聊起來。
蕭然看著自己的兩個兄弟到來,連續多日繃緊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一陣疲倦湧了上來,看見他們跟莫易堂在閑聊,自己就在靠牆的硬皮沙發上躺了下來,沒一會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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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沉睡的蕭然,猛的坐起身時,歐雲飛已經打開了病房的門,屋內四人看清來人,都不由心中一沉,麵色都有些凝重。
還是莫易堂最先反應過來,打著哈哈說道:“什麼風把崗村閣下吹來了?雲飛,還不趕緊請人進來。”
歐雲飛打開門的瞬間也是愣了幾秒,他確實沒想到崗村寧會在這個時候跑來醫院,聽見莫易堂的提醒後,立馬擰身讓出路來,客氣的道:“崗村先生,請進請進!”
從沙發上起身的蕭然也迎前兩步,將崗村寧迎了進來,成諾則跟在蕭然身後並未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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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板這是哪裏話?你是大日本皇軍的朋友,這次又是因為在下的保護不力才會受傷的,理所應當來看望!”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看一邊的蕭然。
崗村寧這幾日左思右想,總覺得整件事情有些不對,但哪裏不對他始終想不明白,可是有一點是他最不能理解的,那就是,以蕭然的身手,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製服那個挾持莫易堂的人呢?還有,為何那人會有那麼準確清晰的刺殺以及逃跑路線?追擊幾日,半點痕跡都沒有,城內、碼頭、車站均沒有任何消息,難道那人有遁地飛天之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