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安城郊區,某處深山匪寨。
清晨的陽光照進昏暗的馬車。
陳琳夕揉了揉眼睛,恍惚中她看到劉西瓜一臉陰沉地盯著前方。
“喲,這是哪裏帶回來的傻小子啊?”
“劉大彪,你在外邊養小白臉了?還帶回來一個小雜種?”
“噓,別說了,人家可是劉統領。”
隨後那名土匪壓低了聲音對著周圍的人說道。
“估計是那小白臉死了,還過得不如意,抱著娃找上門了,哈哈哈。”
一陣陣哄笑聲傳到車內,原本在劉西瓜的陪伴下,才剛有些適應的陳琳夕,又攥起了拳頭縮在角落裏。
她的小臉兒一會兒紅,一會白,當然在髒兮兮的黑灰下,不是特別明顯。
“鮑文瀚,管不住你手裏的狗腿子,就讓我來管。再聒噪,我就把你的狗腿子都給你薅了。”
頭頂紮著麻繩的黑衣男子有些陰鬱看著那輛馬車,身形停頓了一下。
隨後緩緩抬起手在空中往下壓了壓,在場的喧鬧聲瞬間平靜。
不管鮑文翰人品如何,作為宣威營統領,鮑文瀚帶人的確有幾分本事。
“嗬嗬,幾日不見,劉大統領的小嘴兒倒是淩厲了不少啊。”
“就是不知道你那功夫和你的小嘴一樣厲害不啊,哈哈哈。”
隨著鮑文瀚的淫笑聲響起,場內眾人又跟著不斷起哄。
見劉西瓜被眾人羞辱,陳大刀臉色一沉,直接跳下車,劉西瓜根本來不及阻止。
陳大刀提起放在車轅上的大刀,帶著一臉玩命的表情徑直衝向鮑文瀚。
看到陳大刀衝過來,鮑文瀚心裏有些發怵。
但是也就隻有一點點,也不看看這是哪?在自己的地盤能被殺了,那我還混不混了?
想到這兒,鮑文瀚有些玩味地笑了笑。
“聖公可是三令五申,營內禁止私鬥,你想幹什麼?想被聖公懲戒麼?”
劉西瓜眉頭皺了起來,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拿聖公的名義來壓她。
但是以後成事,可能還需要鮑文瀚的力量,這個時候不適合內訌。
於是她隔著車簾,冷冷的盯著鮑文瀚的方向開口:
“陳大刀,你冷靜一下。這種人早晚死在女人手裏,殺了他你不嫌髒麼?”
鮑文瀚氣的臉有些青,陳大刀則是哈哈一笑。
“西瓜說得對,我嫌髒,哈哈哈。”
隨後冷哼一聲,瀟灑轉身離去,跳上馬車繼續前進。
鮑文瀚握緊手裏的大刀,刀身上不斷散發著攝人冷意,不知有多少生命慘死在這把刀上。
光滑的刀麵折射出鮑文瀚眾人不甘的目光,一個個咬牙切齒神色凶狠,就像黑暗中一個個狼崽子的紅眼。
車內
從看到這座寨子開始,陳琳夕就感受到山寨散發的若有若無的寒意,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
這座寨子三麵臨崖,隻有門口處有一個缺口,像是巨獸的大嘴。
憑險而居,壘石成寨,那一塊塊石頭就像巨獸身上的鱗片。
偌大的巨獸把寨子裏的人全都吞噬殆盡,而陳琳夕自己則是正在一步步走進怪獸的嘴裏,成了巨獸送上門的零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