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臉上帶些墨痕的樓舒婉認真地看著麵前的畫作,細細看去,她的目光一直凝聚在畫作中心的少年。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難忘的一天,那是她誕生的日子。
男子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閉著眼睛盤坐在竹林之中。
少女依偎在他的懷裏,眉眼間盡是疲憊之色,但卻閉著眼睛微笑著,時間仿佛定格。
樓舒婉看著畫中的少年有些追憶,空蕩的屋子裏慢慢響起病態的笑聲。
“劉冰會是你麼?我知道你還沒有死,對吧?”
如果畫作中隻有這些的話,是多麼寧靜美好,可惜他們隻占據著畫作中心的一小塊地方。
剩下的地方被數不清的殘肢斷臂填滿,暗紅的血液都流進了低窪的地麵,形成一個個還未幹涸的血坑。
散落在地上的頭顱全都麵露驚恐之色地看向畫作中心的男女,一個個人頭沿著脖子的切麵長滿了一圈細密的蛛腳。
它們一邊緩慢地向盤坐在中心的男女爬行,一邊張著惡臭的大嘴張開閉合之間貪婪地吸食著空中滴落的血液。
樓舒婉的眼神迷離地看著這幅畫最中心的那個少年,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
隻見她迅速從椅子上跳下,跑到一個女紅工具箱拿了一把剪刀,又重新蹲到椅子上。
和之前快速的動作不同,現在她繃著嘴唇,很耐心地把中間的男人單獨剪了下來,放在掌心。
兩隻玉手疊了起來,托著那個畫紙小人,按在鼻尖,緩緩閉上眼睛。
瞳孔中的紅色越來越鮮豔,她把臉頰輕輕的貼在畫紙小人的懷裏,低聲呢喃。
蔥蔥玉指用力的擠壓著畫紙,那張被切割下來的畫紙小人在她的鼻尖和手心中不斷擠壓、摩擦,已經變得有些濕潤和褶皺。
少女有些心疼,她小心翼翼地把紙片小放在手心,像是想要用掌心的溫度來讓紙人變得幹燥。
看到了旁邊食盒裏的饅頭,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的把紙人放下。迫不及待地撕碎饅頭,一點一點的撿起餐盤裏的碎屑,按照著紙人的模樣拚湊起來。
這是一項大工程,等完成的時候,她的額頭已經有些細汗,滿眼愛意地看著眼前的饅頭小人,她的眼睛逐漸眯了起來,像是享受美食珍饈一樣,用舌頭從餐盤裏把饅頭小人卷了起來。
饅頭小人在柔軟的舌尖和上顎之間緩慢的浸潤侵蝕,最後慢慢在舌尖上消散開來,混合著津液流入了小腹。
已經吃了一個饅頭小人地樓舒婉,閉起眼睛,像是些回味地舔著牙齒。
搖曳的燈火跳動著,粉腮微微泛紅,舌尖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散落在嘴唇上顆粒殘渣。她又伸出香舌在性感的紅唇上俏皮的吸吮。
饅頭碎碎屑混合著血液,一點一點卷入口腔。
天氣有些涼意,隨著樓舒婉慢慢的呼吸,屋子裏的溫度急劇升高。
“劉......冰,你……跑的掉……麼?”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樓舒婉的臉色有些紅潤,有些安靜地躺在床榻上。
這時屋內的空氣中,那一抹誘人的幽香似乎又濃鬱了許多。床榻上的樓舒婉神色慵懶,像是想到剛才的害羞情景。
“劉冰!”
一道有些羞惱的聲音響起。
樓舒婉眼神中的思念像是大壩決堤,不斷衝刷著她那道薄弱的心理防線。
想要伸手抓住空中的什麼東西,最後卻什麼也抓不住地重重落下。肘間傳來疼痛的觸感,她忽然感覺到無比落寞。
眼中閃過一絲紅芒,她有些冰冷的對著麵前的空氣說道。
“現在,立刻,馬上把劉冰給我綁過來,我要問他一些事情!”
正在開心幹飯的高手噗的一聲,把嘴裏的飯給噴了出來。
他有些驚恐的看向四周,隨後像是反應了過來,在心裏發問。
“姐姐,你都可以直接隔空傳音了?!”
“早就可以,趕緊把劉冰給我抓過來,就這樣。”
之後任憑高手怎麼call,對方都不再回答,高手有些害怕。
自己平時在內心謀劃的事情,會不會早就被樓舒婉給發現了。
這個隔空傳音,到底有沒有讀心術的效果麼?高手一臉煩惱地用筷子猛戳眼前的米飯,像是把米飯當成了他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