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信息的百裏弘亟有些沉默,原本有些期待的心情隨著,逐漸舒緩的心跳聲逐漸平靜。

是啊,寡人都敗了,僵持半年的戰役最終毀在我的手裏。

百裏弘亟有些失落,但也僅此而已。

靖國尚武,他身為君主,從小受到的教育絕不允許他現在就輕易言敗。

百裏弘亟拉開被子穿上鞋子,想去外邊走走。

虛弱的身體做這些動作很費力的,剛躺了一天一夜,是有些不適。

但從他的一切身體反應來看似乎非常正常,因為在剛剛自責之後,他就一直想著整個靖國地域的地形圖。

瘋狂思考著,如何憑借一城一池來抵禦秦嗣源?

道士看向百裏弘亟的目光閃了閃,他是不會主動開口的。

他又不是靖國之臣,如今他和百裏弘亟的關係僅僅是救命恩人和被救之人的關係,簡單的關係不好麼?

陸紅提則是跑到道士身邊開始說著師傅教武功之類的。

整個屋子隻有劉冰默默跟在百裏弘亟的身後,行走在開始慢慢變得昏暗的天地裏。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天色也終於真正的暗了下來。

“陳澤神醫,是武朝的人麼?”

百裏弘亟盯著星空緩緩開口,他不是無的放矢,劉冰雖然身穿布衣,但是裏邊的內襯還是武朝軍隊裏的軍裝內襯。

百裏弘亟見多了,哦,不。

應該說是殺多了,這半年內他殺了很多人,武朝的人。

身為武朝的劉冰,在他目前的視角立場裏有些微妙。

“我不是武朝人。”

劉冰回答的很幹脆。

“哦?莫非是寡人靖國之人?”

“也不是。”

百裏弘亟沒有再開口,原本的招攬之心也逐漸暗淡下來,君王要有君王的威嚴。

除了武朝,靖國之外也就是梁國了。

至於塞外匈奴,還是什麼的,他見過,不長這樣。

嗬嗬,這樣也好。

非我之人,卻也非我之敵。

劉冰也沒有再開口解釋,難不成說自己是域外天魔?

“在下對於戰局有些興趣,不知能否有幸和您交流一下。”

“哦?陳神醫除了醫術,對於兵事也有所涉獵麼?”

“陛下說的對,在下隻懂些醫術,隻不過醫人是醫,醫國,醫兵,醫民也算醫吧。”

聽到這裏百裏弘亟終於將目光投向劉冰,現在他對劉冰突然產生了一些興趣。

“陛下與武朝在鄴城僵持半年,鄴城身處兩國邊境之處,而且很明顯鄴城離靖國更近。”

戰場在地理上的近很重要,天時地利人和,此為地利,後勤運輸至少沒有武朝那麼麻煩。

聽到這裏,百裏弘亟麵無表情,這些他早就知道。

“武朝景瀚帝才剛剛即位,原本就不是很想打仗,但是秦嗣源是當朝右相,權柄極重,又天天把先皇之誌掛在嘴邊。”

“相信景翰帝早就對秦嗣源些許厭煩,就算表麵和睦但是一定在心裏埋下厭惡的種子。”

聽到劉冰直呼武朝現任皇帝名號,百裏弘亟忽然心裏出現一絲莫名得意,剛才劉冰稱呼他用的可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