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不語,眼神示意她把屍體抱進去。他可不想沾上屍氣。

有時候真搞不懂他,剛剛直勾勾的眼神,她卻感受不到半點輕薄之意。

難不成這人真的是性子奇怪,而不是有所意圖?

想來他也見過的許多才華橫溢,貌美如花之人,對她這個鄉野丫頭提不起什麼興趣。

月華把死屍抱了進去,蓋上箱子。掐了個散心訣,畫上定身咒,這才放心下來。

“對了,鈴鐺還你,”她頓了頓,“我擦幹淨了。”

江晚吟盯著她手中的鈴鐺,有點嫌棄的接過來揣進懷裏。

月華莞爾,“還要再次感謝你,江宗主。”

江晚吟低頭看著她右臉上的草印子和兩道明顯的淚痕,突然想起,金淩小時候剛學會走路時,摔倒後也是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想到這,他眼裏瞬間柔和起來,心情不錯,“嗯。”

“那我們後會有期。”

月華背起箱子,腳步輕點,飛到馬車旁,把馬車卸了,跨上馬背,摸著懷裏的噬天,“噬天!!找到她!!”

江晚吟上前攔她,“你要去追她!?”

“不行嗎?”

江晚吟嗤道:“你這破敗的功力還沒完全恢複吧?”

“夠用!”

“月下仙與普通邪祟比,不一般。”

“我管她一般不一般,她無故對我上下其手,不把她打的鼻青臉腫我心裏不舒服。”

江晚吟挑眉,側身一讓,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那蜜粉第二次中的幾率會更大。”

這話讓月華一愣,隨後下馬走到他的麵前,一臉認真,“江宗主難不成學了占卜之術?”

江晚吟擰眉,不知道她這話裏的意思。

隨後她輕飄飄又問,“不然怎麼剛好出現在這裏?不是未卜先知?”

不等江晚吟回答,她轉身又騎上了馬,“不好意思,借用!”

江晚吟心下一沉,立馬摸了一下懷裏,鈴鐺已經不見了。

若是普通的鈴鐺也就算了,但這可是他的清心鈴!

江晚吟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提步向月華追去。

在快要追上人的時候,甩出紫電,在紫電快要打到她後背時,又抽了回來。

月華深感不妙,轉頭一看,一襲紫衣從她頭頂掠過。

繼而,一雙黑色皮靴錚錚落在了馬匹頭上。

江晚吟一臉怒氣,“還來!”

月華抿了抿嘴,準備將鈴鐺還給他。

“小心!”

他身後盤旋交錯著綠色藤蔓,藤蔓上滿是鮮紅的花。要是她沒有判定錯的話,那花粉有毒!

江晚吟頭都沒抬,手一抬,身後的花竟然全部炸裂。

霎時間,一朵朵紅花爆炸開來,向周圍散開。

快馬駛過,紅色的粉末鋪天蓋地的將他們包圍,身上零零散散沾上許多。

衣裳接觸到花粉,不一會兒就變成各種紅,紫紅、粉紅、絳紅、深紅……五彩斑斕的紅。

月華閉眼運氣,可為時已晚,花粉已經沾到上了她的皮膚。

江晚吟及時閉氣彈跳開,卻難以避免也沾上一些。

一道紫光顯現,將空中的花粉全部都震開,連周圍樹都倒了幾棵。

月華驚呼,“咳咳咳……有毒!”

這毒粉隻要一沾上,皮膚開始變得異常的瘙癢。

她抓了抓,又疼又麻,不一會兒皮膚就開始潰爛。她趕緊停手,強忍著癢意。

月華再次拿出鈴鐺,遞給了他,臉色還有些尷尬,“還給你……”

江晚吟沒有立刻接,嗆道:“下三濫的手段!”

月華垂眸,指尖微微顫抖,“抱歉…是我的錯。”

偷東西不對,她知道。江府裏的人都戴這鈴鐺,想來也是一種象征。能把鈴鐺給她解毒,說明也不是特別貴重。

江晚吟上前奪過來,“你這人品性真是差勁!”

月華咬了咬唇,有些難堪,鼻尖一癢,捂住嘴,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

江晚吟鼻尖也開始發癢,想忍下,實在忍不了,也開始頻頻打噴嚏。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