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身體一僵,尷尬的捂住那塊紅點,“不是。”

“不是就行,要是中毒就離我遠點。”

“……”

兩個不說話,就這麼幹看著對方。

“我……嗬…嗬嗬…”月華有些尷尬往後退了幾步,“我剛剛認錯人了,真是抱歉。”

江晚吟抬眉,語氣略帶欣賞,“身法不錯。”

月華抬手。不遠處的鞋子飛到她手裏,“馬馬虎虎吧……還是江宗主手下留情了。”

“我剛剛可沒有留情。”他是下了死手的。

這話她應該怎麼接?……接不了,就笑吧。

“穿上。”

“嗯??……額…哦!”

江晚吟往旁邊走去。末了,用餘光看了她一眼,見她已經將鞋襪穿好,便招了招手,“過來。”

“怎麼了?”月華走了過去。

“跟著。”

“嗯。”

月華從懷裏拿出小木盒,遞給他,“我剛從月下仙那裏拿的,解藥。”

江晚吟垂眸,有一瞬間的驚訝。接過來打開一看,就隻有一點點藥粉。

“就這?”

“嗯。”

江晚吟合上蓋子,又丟給了她,“就這麼一點夠誰用。”

月華接過,打開一看,隻有薄薄的一層。剛才注意力不在藥盒上,也沒有注意藥量。

她解釋,“我沒用過。”

“那你的臉怎麼治好的?”

“我……”這個該怎麼跟他解釋,總不能把剛剛那麼丟人又惡心的事跟他說吧,“我真沒用過。”

江晚吟也不過多糾結,“走吧。”

“去哪?”

“拿藥。”

“等一下!他若有心躲著我們,一時半會兒肯定也找不到他。”她看著他的臉,“這藥雖少,好歹也能用。你臉上的傷口再不塗藥,怕是會留疤。”

留了疤,就不好看了。臉不好看,連帶著這個人都跟著討厭。

不過……嘴巴毒歸毒,性子倒是挺直。

江晚吟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我幫你吧。”月華將藥遞給了他,從腰間拔出了鋥亮的匕首,立在他麵前。

江晚吟順勢低頭,借著反光上藥。

月華將臉別到一邊。時不時餘光相撞,她又迅速移開,麵露尷尬。

“既是誤會,我便不會對你出手。你怕什麼?”

“江宗主威嚴,不敢窺探。”

“……我很凶?”

“不怒自威。”

“你還會說場麵話。”

“……嗬嗬……”月華嘴角慢慢僵住,內心忍不住吐槽。還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討厭鬼,偏是救命恩人,又不能懟,又不能罵。

他一擦完藥,她便趕緊收回匕首,往後退了幾步。

江晚吟瞥了她一眼,將手裏的木盒顛了顛,猛地扔向她的身後。

霎時,海棠花樹爆裂開來,濺得她滿身都是花瓣和花香,嗆得她直皺眉。

轉頭之際,一條綠色的樹藤向她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她的腰,往身後騰空拉去。

耳邊的風呼嘯而過,猶如晴天一道驚雷,在腦海裏炸開朵朵絢爛的煙花。

常年習武的人,身體有時會比腦子反應要快。隻一瞬間的征住,匕首便亮了出來,往腰上的藤蔓揮去。

要不怎麼能說月下仙死賤死賤的呢。他就料想到月華會奮力抵抗,一根藤蔓肯定不夠她砍。

一排排的海棠花樹紛紛炸開,漫天的花瓣遮住了她的眼睛。

從四周而來的藤蔓鎖住她的雙手雙腳,還很貼心的不觸碰她受傷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