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子瓏嘟嘴,雙手一攤,“很顯然,沒有。”
“也許已經下葬,陸神醫,已經過世三天了吧!”謝玉鏡道,她看看靈位,想起那個笑起來很和藹的白胡子老頭,小時候勤齋爺爺帶自己見過他,他是個很好的人,會溫柔地撫摩自己的頭。
一時感慨,謝玉鏡突然對著靈位跪了下去,道:“無論怎樣,我們都應該先祭拜一下陸神醫,逝者為大。”說罷,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戴日琮歎口氣,也跟著做了,談子瓏撓撓頭,慢慢跪下,小聲道:“我聽玉鏡姐姐的。”
“算你們幾個還有良心!”
三個人身後突然傳來響起一道聲音,甕聲甕氣的,他們不禁回過頭,隻見個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門口,他長相平淡無奇,但有一點令人難忘,他是個駝背很嚴重的人。
可能背上長了個很大的瘤子吧,他想立起上半身也做不到,隻能弓著腰,伸長了脖子,探出腦袋,露出譏誚的神態,道:“沒想到漏了三隻小老鼠。”
“你是誰?”談子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背上的隆起,道:“你認識陸神醫嗎?沈青薔呢?”
對方瞪了他一眼,道:“沒禮貌的孩子,闖到別人家裏,不知道收斂嗎?”
謝玉鏡將談子瓏拉到身後,一臉警惕,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裏?”
那人乜著眼,不予回答。
戴日琮謙和地躬身作揖,道:“這位先生,我們雖闖入穀中,但並無惡意,家裏的長輩重傷未愈,急需陸神醫妙手回春,但到了這,我們才知曉他過世的消息,真是令人哀痛遺憾,但家裏人危在旦夕,我們就隻好冒昧進穀,尋找陸神醫的徒弟——沈青薔姑娘了。”
那人臉色稍霽,道:“別以為你胡編幾個理由就能騙到我!”
談子瓏從謝玉鏡身後伸出個腦袋,道:“你這人怎麼不講理,琮哥哥說的都是實話,你憑什麼不信他?我們進來了,但一點壞事也沒做!”
“子瓏!”戴日琮責備地瞪了談子瓏一眼,又向那人作了一揖,道:“小弟年少不懂事,還請您見諒。”
那人好像很受用戴日琮的恭敬,問了個不怎麼相關的問題:“你們三個,之間是什麼關係?”
戴日琮、謝玉鏡、談子瓏互相看了看,戴日琮答道:“我們幾個都是在無憂穀長大的,感情跟親人一樣。”
“無憂穀?”那人麵上閃過一絲疑惑,談子瓏趁機道:“你該不不是沒聽過無憂穀吧?”他大眼睛狡黠地轉了轉,揶揄道:“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
“談—子—瓏—”謝玉鏡扭過頭,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談子瓏立馬做了個把嘴合上的手勢。
謝玉鏡對著那人篤定地道:“你應該也不是彤楓穀的人吧?”
戴日琮納悶地看著謝玉鏡,隻聽她解釋道:“彤楓穀的人不可能不曉得無憂穀,陸神醫和勤齋爺爺的關係很好,琮哥哥常年在外,不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你應該來彤楓穀也沒多長時間吧,怎麼在我們麵前裝成一副主人家的樣子?沈青薔在哪?帶我們去見她。”謝玉鏡冷冷地盯著那人。
那人氣勢不減,道:“你沒資格支使我!”
“我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也沒必要和一個下人解釋,你若是不願意,我們可以自己去找!”謝玉鏡又對戴日琮說:“不用理他!”
三個人走向門口,那人卻伸手攔住,臉色陰沉,“站住!這裏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琮哥哥!”
戴日琮擺出架勢,“先生,再這樣我隻能不客氣了!”
那人繃著的臉突然鬆開,露出個陰惻惻的笑容,“你覺得,我會跟你們動粗嗎?”
戴日琮警覺起來,“你,什麼意思......”
那人突然抖開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一股幽香竄入,隨後全身麻痹,談子瓏顫抖著手指,道:“你.......”
看著謝玉鏡和談子瓏暈過去,戴日琮也搖搖晃晃,那人笑得得意,“別忘了這是什麼地方。”
戴日琮壓榨著剩餘不多的力氣,道:“鬼地方......”
左寒殤越來越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腦子是一團漿糊,隨著事情進展,已經趨於混沌。
“少爺,別發愣了!該你出牌了!”蒲易柳捅了他一下。
“哦哦。”左寒殤隨身扔出張牌,“三筒。”
“我碰!”洛疏聲音裏洋溢著歡喜,蒲易柳悻悻地抽回摸牌的手,瞪了左寒殤一眼,“少爺,你能不能注意點!”
“咱們這是公平競爭,誰也不能向著誰,不過,左兄,你真給我送了張好牌!”洛疏不掩喜色,蒲易柳更氣,左寒殤嘴角抽了抽,向對家的未央生露出一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