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知我者謂我心憂(三)(1 / 1)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再次是風流倜儻文采斐然聰慧機敏卓然出塵的三殿下緣魚深沉45°仰望~

一片花飛減卻春,風飄萬點正愁人。

王妃懶修避入內院,相見爭如不見,有情卻正是無情。

王朝裏一直熱鬧如初,勾搭奸情每日上演,爭風吃醋無處不在,其中自以玉爪為翹楚。(詳情可參見旁文,本文不訴。)

結果就是宮中內事繁亂,父皇身疲力竭、精神難繼,竟染上記憶混亂之症。而我隻好放下私情,投身國事之中。

如此忙亂起來,竟也是絕頂的忘情之法。我大抵也算是個灑脫之人,過些時日便也想到,如此也算是照顧一生,相守一生了不是。平安和睦,兩廂情願。

於是也放開了。

此時來往各宮頻繁了,不意竟與禦膳廚房的女總管小曼姑娘熟識起來。小曼姑娘是個豪爽的姑娘,說話間從來自稱“老子”,在宮中規矩嚴謹,她這般隨性而為,也算是個奇人了。她因家裏排行第七,離家時日久了,竟隻喜旁人喊她小七,聽一聲就樂一分。

曆經這許多雜事之後,此時我已深知,緣之一事,奇妙無窮。有便是有,無便是無,半分強求不得。

那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我自幼畏寒、體溫偏低,一到冬日便需進些補身之物。這兩年又百事纏身,往後延了寢睡時辰。

也是巧合,那天隻有她捧著湯藥趕在我入睡前送來。我正一人鬱鬱獨酌,已然微醺,便喚她一起飲酒。

她一口答應了,就連飲酒也是爽快的。她說,往後我賺夠了錢,就回老家討個小白臉。

我朗笑,擊節讚了一曲,歌罷小七姑娘笑得愈發開懷。

一時兩人便接連換盞推杯,把這冬日寂寥寒冷驅散了些。

淺醉怡人,迷離歡愉,就如花開半開,最是雅興動情。

記得是她說,好熱。

然後我說,我冷得很,你陪著可好。

她說,好。

便一同睡了。

醒來時,她說,熱死了。

我笑,抱著她,還說,冷。

往後除了好酒,我日常飲食便多了許多精致美食,花樣繁多、色味俱全。這才知道,小七能做禦膳總管,除了手巧,更有是貪吃。隻要能吃的,她便能做,隻要能做的,她更能做的好。

也難怪,她在宮中自稱“老子”,便是有這番底氣。

這是能睡能吃呢。我笑。不曉得何時開始,我便把她喚作了,小七豬。

她聽著也歡喜。

轉眼又到了春寒料峭的時節,冬日過去,春忙又至。那些補身湯藥便少用了些,再有是父皇精神漸好,我就不再長久留於宮中了。

即便是進宮巧遇再見時,我倆都十分坦然灑脫。不說清沒道明,但也不是強自迷糊裝傻。

不是便不是,做不得假。是孤單寂寞的人的互暖吧。我不問她,她便也不提。

之後,這風流皇子跟禦膳廚房女總管的韻事傳了出去。有好奇探究的,有驚詫不信的,就像春雨,細細柔柔灑落撓著人心,又像春雷,忽的當空響了一聲。

得知此事,一夜長如歲。

旁人來尋我探問,我蹙眉,不作回應。午後便進宮去問她,也是有些擔憂,終是個姑娘,名聲可不能壞。

不料她竟是笑說,老子最大誌向賺錢是回家討小白臉,管這些人說什麼。

我便也笑了,這事就當隨風散去。

飛花清夢,絲雨如愁。這個春天似乎也過得極快。

某個午間,我留在宮中,找人喚來小七姑娘共飲。

許是她方從禦膳房趕來,俏臉發紅,青絲挽髻扣在小帽中,身上衣袍未換袖口微卷,帶了點尋常婦人“三日入廚下,洗手做羹湯”的意韻。

我輕笑不語,靜看著她。

她倏地疾走過來,後邊領著兩個小內侍,她豪邁地一擺手,內侍們便開了手中兩個食盒,把內裏佳肴一碟碟擺上桌。她等不及,忽的搶過一小盅湯,輕磕了一聲放到我麵前。

她說,這好些日子沒喝了,趕緊趁熱喝上,老子聽說你來,從皇上那處先搶來的藥材。

我又笑,無奈喚,小七豬。

又是飲得微醺。

再往後,我跟小七便是愈加親厚了。

此去的很多時日,我依舊放蕩不羈、流連花叢。

某一日忽然想及,莫不是,我不知不覺中,早已心如死灰,隻能做親近,而不能親愛?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良宵獨立,知己難尋。

(於是還得待續~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