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側躺在樹下的陰影裏,享受著春日溫和的陽光、帶著生機勃勃的香味兒的暖風、愛人的膝枕和細致周到的按摩。
懷孕的過程雖然讓他享受到創造一個新生命的欣喜,尤其是那還將是他血脈的延續,但那同時也讓他的身體日益笨重,連行走和站立都變成困難的事,同時它還帶來了無休止的背痛和肌肉酸痛。
在與盧修斯和解之前,他除了忍受不能為這個做任何事,他讀過的書告訴他任何藥劑成分都有可能給胎兒帶來傷害,而他也不願接受其他任何人的觸碰。至於之後,既然他主動靠過來了,不壓榨白不壓榨,這個罪魁禍首!
“關於今天的新聞,”黑發斯萊特林突然開口,沒有睜開眼睛,“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嗯?”鉑金貴族瞥了眼不遠處被特意放在頭版的《預言家日報》,依舊是沒創意的黑體字——
戰爭號角!食死徒與鳳凰社再起爭端!
“唔,他們把半山城堡拍得很醜。”鉑金貴族以挑剔的眼光審視道,“換個角度會更具威懾力。”
“你可以去幫幫他們。”黑發斯萊特林滑柔的說,仿佛對鉑金貴族的這個提議非常讚同。
“啊哈,恐怕我沒辦法接受這麼有挑戰性的工作,我還沒能一邊躲阿瓦達索命一邊給半山城堡留影。”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西弗勒斯抬頭看著自己的伴侶,黑曜石般的眼睛裏有著責備和擔憂。
“唔,其實也就是那群火雞在黑魔王大人難得有興致出門的時候來拜訪,發現主人不在就開心的當了回山大王而已。”看到男人濃黑的眉毛已經開始呈糾結的趨勢,鉑金貴族立刻用另一種語調續道,“骨幹的損失不大,他們大多跟魔王出門了,算得上損失的是卡卡洛夫和多洛雷夫被抓,他們大概沒辦法逃過同攝魂怪的約會了。還有,”鉑金貴族的聲音有不易察覺的複雜,“安傑,死了。那個笨蛋居然想幫我擋,他總忘記自己是個巫師而我的魔咒明明一直比他強多了。”
(唔,大概米人記得這家夥了吧,他在前麵某章露過一個小臉,是盧修斯的學長,也算是個古老貴族的繼承人之流)
伸手握住伴侶微涼的手指,西弗勒斯想起那個曾經有數麵之緣的食死徒,那是個典型的純血貴族,驕傲而禮儀完備,“還有呢?”
“還有?”盧修斯眨掉些許傷感,“啊,之後黑魔王大人回來大發雷霆,其實我覺得半山城堡的損失有一半是他造成的。”
“我問的是你。”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黑發斯萊特林冷凝的目光鎖定戀人,“你的左手……”
“幾乎沒有生存者的情況下我還留著全屍是不可能的。”鉑金貴族勾起唇角。
就在下一瞬西弗勒斯以他此時不該有的迅捷抓住伴侶的左手,將袖子用力扯開後他看到袖子下的手臂——整條手臂都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灰白,紅黑色疤痕如同一條條細小的蛇糾結在那曾經光潤的皮膚上,隻是看就可以猜到手臂的主人因這些曾遭受過多大的痛苦。
“其實沒有看起來那麼慘啦。”盧修斯在發現戀人周圍越來越低的氣壓後有點不自然的笑著,“而且蠻有抽象派美感的,我想三個月他們消失後我一定會想念他們的。”
“是誰?”黑發斯萊特林緊緊的盯著那條胳膊,從齒縫間擠出這兩個字。
“其實我開始就想挨挨鑽心咒或者索命咒什麼的,畢竟那個我熟不是?隻是本大爺玉樹臨風、英姿颯爽的氣質不管在哪裏看起來都閃耀著光輝……”
“說重點!”
“嗯,應該說是果然還是有貴族家聲嗎?我都沒想到波特那小子居然會這個。”鉑金貴族試著用輕鬆的語調說著,但在話尾他的聲音還是淡下來,“真的沒事,西弗,安傑幫我擋掉了大半……他……連屍體都沒有留下……”
但顯然鉑金貴族並沒有使他的戀人安心,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波特……”
“西弗。”鉑金貴族用完好的右臂擁抱著愛人,“我沒事,真的。而且因為這個我可以一直休息的我們的寶貝出生,這樣想起來,這還算是個不錯的福利不是嗎?”
西弗勒斯當然明白關於治療這種黑魔法帶來的傷害,馬爾福家一定有辦法解決,但是……
“鳳凰社會這麼巧的挑在黑魔王不在的時候進攻,食死徒內部出現了間諜是嗎?”將伴侶的手臂放下來,西弗勒斯用低沉的語調的道。
“唔,黑魔王親自去處理了,這次的損失讓他脾氣更壞了,雷古勒斯那小子大概活不過明天。但是我們在鳳凰社的人也一樣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盧修斯放下袖子隨意的答道,“這樣也不錯不是嗎?鳳凰社那邊出動的可都是精英,他們也沒比食死徒少損失,兩邊應該會消停一陣子了。”
接過盧修斯的工作幫他扣上扣子,西弗勒斯皺起眉,“完全不能動嗎?你這段時間還是回馬爾福莊園比較好。”
“別老皺眉。”伸出手指撫平戀人眉間的溝壑,盧修斯道,“他們都還不知道,我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