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木雕眼珠子轉了幾轉,發出了“嗚嗚”的聲音,整個木雕顫抖起來,隨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一灘褐色的鮮血從床底下流了出來,還帶著濃重的腐屍味。一隻隻剩三根手指的枯手從床底探了出來,抓住床沿,一使勁,半張有些腐爛的臉便露了出來。
“我的孩兒啊……我來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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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大爺爺猛地捏爆了一個茶杯,臉色鐵青地看著麵前一片漆黑的玉石。
“誰!誰把我的感知斷了的?誰還有這般本事?”二爺爺也大怒,又一個無辜的茶杯被摔碎在地上。
(茶杯:不是我招你惹你了?)
相對於二爺爺,大爺爺就冷靜的多,拿出棋子擺起盤來。
“第一學院的那幾個老東西都是瞎子,感知也最強,但他們與我們一直交好,沒道理來搞事。禁地的那群……他們不可能,跳過。”大爺爺撥走一堆黑子。
“宗門那邊八大長老中的儀太長老能辦到,和我們關係也一直不怎麼樣,但他們前不久剛損失了一尊法身,現在應當正在休養,為什麼要斷了我們和雪兒的聯係呢?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是因為雪兒突破威脅到他們的利益了嗎?”二爺爺在模擬分析林雪可能對八大長老帶來的損害(新生試煉中八大長老來的隻是法身,法身暴斃,隻會影響到他們精華氣的多少而已,所以他們沒有死,但也不知道凶手是誰)。
“等一下!”大爺爺忽抬手示意安靜,目光盯著棋盤一旁的沙盤。
“老二,你知道為什麼上麵要給我們這副沙盤嗎。”
“為……”什麼二字還沒出口,二爺爺便突然卡殼了,目光愣愣的盯著沙盤。
“大哥,我好像知道斷了我感知的人是誰了,而且知道了他這麼做的緣由和目的。”
二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帶著沙盤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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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閻王殿。
閻王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輕點著桌麵,一藍一紅的眼睛半眯著,很慵懶的打著盹兒,長長的胡子垂下來,落到桌子上。
旁邊的判官小聲的罵罵咧咧:
“一個閻羅王天天正事不幹睡大覺,真以為有個判官自己有兩手一攤與世無爭!煩死!我隻是個小判官,活得比閻王還累!”
榆次聲音很小,無人聽到,卻讓某個鬼聽到了。
秦廣王沒有理會,繼續睡覺。
榆次又翻了一頁生死簿,拿著判官筆的手突然頓住了。
林雪……
榆次麵色如常地翻過,在閃爍的名字上劃下叉號。
不等她再翻過一頁,生死簿突然開始發燙,接著便突然懸浮起來,一頁頁自己快速的翻過,一個又一個名字從生死簿中飄出,放大了三倍展現在榆次的麵前。
幾千個名字突然出現,榆次一時眼花繚亂。
什麼情況?
近5千個名字同時閃爍起來,最後全部都暗了一個度,不再上下浮動。
嗯?
這些是……
榆次猛地站起身來,差點掀翻桌子,瞬間驚動了正在睡覺的秦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