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武承嗣提出的條件,李重潤顯然是不能夠用可以公開的消息解釋清楚的。
他跟武則天的賭約除了幾個涉及其中的人知道以外,其他人是不能知道的,更不要說是武承嗣這種帶著敵意的人了。
看李重潤半天說不出什麼來,武承嗣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勁的對李重潤指指點點,將李重潤從頭到腳數落了個遍,不過從他的話語中,李重潤大致聽出了四個字——還地賠錢。
正當武承嗣正上頭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爽朗的笑聲。
伴隨著一句:“老魏王何故惱怒?”,狄仁傑在秋月的帶領下走進了中堂。
看見來人,武承嗣臉色一黑,他先是狠狠地瞪了李重潤一眼,隨後看向狄仁傑說道:“怎麼把你這條老狗放進來了?門口的人是吃白飯的嗎?”
狄仁傑將隨身的令牌往桌子上一丟,說道:“他們可不敢攔老夫,倒是你,這麼多年也沒見變過。”
反正二人早就已經撕破了臉,客氣話自然就免了。
“哼,你來做什麼?”武承嗣說道,“不好好審你的案子,跑到邵王府獻殷勤?”
“老魏王還是注意點說話的態度吧。”狄仁傑收起令牌,“邵王殿下也是被這次案子牽連的,老夫自然要來,對了,老魏王您也是。”
“有人查到早些時候張易之到了您的府上呆了一段時間。”狄仁傑說道,“可否說明一下這是為何?”
“你這手伸的倒是長。”武承嗣說道,“他是我姑姑的男寵,本王回京,他過來孝敬本王難道還需要跟你彙報?”
“這自然是不用。”狄仁傑咄咄逼人道,“但是據老夫調查,這次案子的死者生前跟張家兄弟有密切的聯係,普通百姓不知道,老夫卻能查出來。況且這案子跟您也有一點聯係。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再卯時找您,恐怕不隻是孝敬這麼簡單吧?”
“哼,你愛信不信。”武承嗣站起身來一揮袖子,雙手背在身後,“浪費本王時間,李重潤,這件事情本王可不會善罷甘休。”
說著,武承嗣帶著自己的兩個侍衛離開了邵王府。
從秋月口中聽聞武承嗣已經遠去,李重潤如獲大赦,這才鬆了口氣。
一旁的狄仁傑見狀,笑了笑說道:“沒想到邵王殿下這般畏懼老魏王,這可不是君子啊。”
李重潤以君子聞名,現在狄仁傑卻這般說他,顯然是有些敲打的意思在裏麵。
“君子言行不卑不亢,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乃丈夫也。”
李重潤說道:“狄大人說的是,但老魏王是我長輩,而且他今日又是帶著怨氣,興師問罪來的,身為晚輩,自然是要聽從而不是抗拒。”
表麵上是這麼說,但是李重潤心裏卻在吐槽:“要不是我現在弄不死這老東西,豈能給他這般作威作福?”
狄仁傑聽了李重潤的解釋,略微點頭,說道:“聽聞邵王殿下為湊出五十萬貫錢而經商,老夫原本還不信,今日看來,確有其事,是老夫先入為主了,還請邵王殿下莫要怪罪。”
李重潤一聽,嚇一激靈,忙問道:“狄大人怎知此事?”
“邵王殿下莫慌,老夫雖已經年邁,但好歹還是個宰相。”狄仁傑笑嗬嗬地說道,“這些是陛下親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