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內,武延基打發走了抬銀子的下人,李仙惠從屋內聞聲走出來道:“夫君,哥哥那邊怎麼說的?”
武延基歎了一口氣:“我沒開口。”
李仙惠何等聰明,她隻是看了看地上那一箱子銀子 ,又看了看武延基憔悴的表情,就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她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抱住了武延基,手不斷輕揉他的頭。
半晌,李仙惠才緩緩說道:“沒事的夫君,你做的是對的。”
武延基苦笑:“隻是委屈你了。”
在李重潤開始打壓武承嗣之後,武承嗣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沒有選擇反擊,而是任憑李重潤的人一點一點侵蝕自己的產業,不然按照武承嗣的性格,這件事情不可能這般順利。
而武延基作為武承嗣的兒子,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又事先答應了李重潤不會幫助任何一方,所以不能從中插手,又不想自己的父親受煎熬,於是每天都會給武承嗣送銀子,並且幫助武承嗣承擔他府上的一大部分開銷。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即便現在香水原精賺錢快,武延基分到的錢多,但也不是這麼花能承擔得起的。
“怎麼會呢。”李仙惠笑著說道,“夫妻本來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嗎?”
說罷,李仙惠推了推武延基:“好啦,不想這些了,進屋吃飯吧。”
二人起身,先前被武延基抱在懷裏的木盒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李仙惠問到:“夫君,這是?”
“皇兄給我的。”武延基說道,“我還在想怎麼送回去。”
“收著吧。”李仙惠道,“哥哥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你退回去他肯定不能要的,不如先打開看看是什麼再做決定吧。”
武延基點點頭:“你說的對,先看看吧。”
說著,武延基打開了這個木盒子。
盒子裏麵是幾個卷軸,羊皮製成的,看上去十分精致,應該不是一般的東西。
武延基隨手拿起了其中的一個卷軸,並將其打開,上邊果然寫著字。
映入眼簾的最醒目的兩個大字就是“地契”。
“這......”
武延基震驚地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又急忙數了數卷軸的數量,正好是武承嗣在長安擁有的店鋪酒樓的數量,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看來,你還得好好找個時間去謝謝哥哥一次呢。”李仙惠笑著說道,“我就說嘛,我太了解哥哥的性格了。”
此刻,武延基的已經說不出別的話來,喉嚨和鼻子都無比酸澀,喉嚨更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一樣,想說話,卻隻能發出不爭氣的嗚咽聲,眼睛裏也是充滿了淚水,隻不過被武延基強忍著,沒有流下來罷了。
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其實,李重潤早就知道了武延基去邵王府找他的目的,而且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武承嗣的東西,他這麼做隻是給武承嗣一個教訓罷了。
邵王府內,秋月問到:“殿下,您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跟魏王殿下說明白一些呢?”
“也當是給他一個教訓吧。”李重潤說道,“第一呢,這是對他的尊敬,有的時候人會把尊嚴看得很重,他說過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找我開口,我也就當做不知道就好。”